緊地皺了起來,回想那日賀紹廷說自己找到了好差事,再到今日打算送他到鎮上時,他卻指著遠處一輛停在路邊的馬車,說那是來接他的人……
“不行,我去把他找回來。”他越想越覺得蹊蹺,轉身就往外頭跑,急得芳姐兒抱著盒子追在他身後,可到底跑得不及他快,追不出一段距離便瞧不見他的身影了。
一直到傍晚時分,她才看到葛青雲滿臉疲憊地回來。
“怎樣怎樣?可找著他了?”
葛青雲搖搖頭,語氣充滿了悔意:“就連他說的那來接他的馬車也是假的,人家不過是路過停下車來歇一歇,並不認得他,更沒有什麼受人之託來接他到鏢局之事。”
“還有他說的那個鏢局早就關門大吉了,總鏢頭據說去投了軍,哪裡還會請什麼人啊!咱們都被那小子給騙了!”
芳姐兒一聽便急得哭了:“那可怎麼辦?他去哪兒了?他把自己的錢都給了咱們,那他在外頭可如何是好?若他有個什麼三長兩短,我如何向九泉之下的孃親,還有他的爹孃交待啊!”
“他會不會回家了?城東六巷的家又或者丹陽縣的賀家?”
“城東六巷那我也找過了,並不在,倒是賀家,明日我再親自去找一回,希望他果真是回了賀家吧!”葛青雲悔得腸子都快斷了,若不是自己大意,如何會被這般拙劣的謊言給騙過去了。
“對,他一定是回賀家去了,一定是這樣沒錯。”芳姐兒也不知是在安慰別人,還是在安慰自己。
“還有那些銀票,你找個地方好生替他收好,那是他姨母留給他的,咱們不能要。”葛青雲又不放心地低聲叮囑。
芳姐兒點點頭:“你放心。”
可是待次日葛青雲趕到丹陽縣的賀家時,卻發現賀家大門緊閉,鎖頭上還掛了一層薄薄的灰塵,根本沒有人回來過。
芳姐兒得知後又哭了一場,葛青雲也沉默地坐著。
“又不是三歲孩子,多的是比他還要小的小後生獨身在外打拼的,你們亂操個什麼心!”苗氏不滿兒子‘不務正業’,只顧尋找那個白吃白喝的廷哥兒。
“娘,求你別說了!若廷哥兒真有個什麼三長兩短,我也沒臉活著了。”葛青雲抹了一把臉,啞聲道。
苗氏還想要說什麼,可見兒子臉色難看,兒媳婦抱著孫女直抹眼淚,便不得不將話給嚥了回去。
直到兩個月後,芳姐兒收到了賀紹廷託人送來的一匹布和一吊錢,葛青雲問明瞭來人,得知賀紹廷在青州一家武館做短工,遂急急尋了去,可卻被告知三日前賀紹廷便辭了工離開了。
雖然沒有尋著人,可總算得了他的訊息,葛青雲也稍稍鬆了口氣。
夫妻二人憂心著賀紹廷,卻不知他早就跟著一個車隊離開了中原,徑往邊疆去了。
賀紹廷從葛家村離開時只帶著五兩銀子和十來個銅板,他漫無目的四處去,待身上的銀兩花得差不多了,那便尋份臨時差事掙上幾個錢,然後又繼續下一站。
短短一年間,他在碼頭扛過麻袋,在花船上做過幫工,在酒樓裡當過學徒,也在武館裡做過短工,見到了形形色色之人,也經歷了許多以前不曾經歷過之事。
再後來,他覺得自己或許可以到更遠的地方見識見識,恰好看到一個往邊韁的商人車隊招收短期小工,於是便去了。
只是他卻沒有想到,自己這麼一個臨時的決定,會改變了他的一生。
——
卻說許筠瑤自從在鳳藻宮處看到芳宜後,便也一直留意著她,知道她便是負責教導東宮新進宮女的教習姑姑,教完那批宮女後便也留在了東宮。
再加上前幾年因為受穆充容牽連的圖衣,後來調入了尚衣局,於兩年前輾轉進入太子東宮,如今已是東宮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