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那長髮凌亂,衣裳破損的身影再度出現在自己眼前時,許筠瑤無語:好好的你怎又把自己弄成這般模樣?
言嫵等了大半日等的就是這一刻,立即湊到她身邊來,捏著破損的衣袖委屈地道:“不是瑤瑤讓我保護那個廷哥兒的麼?你瞧?為了救他,我衣服都破了,頭髮也亂了。”
許筠瑤沒什麼誠意地拍拍她的手背:原來是這樣,真是辛苦我家阿嫵了啊!
言嫵頓時覺得心裡舒暢了,美滋滋地想:瑤瑤說我是她家的呢!
許筠瑤敷衍地又哄了她幾句,這才問起她昨日經過。
只是當她聽聞賀紹廷不管不顧地衝到鎮遠將軍跟前,逼問他可曾做過後悔之事時,不禁奇怪地皺起了小眉頭。
鎮遠將軍杜誠忠麼?難不成月光小少年與他有什麼關係?
對於杜誠忠,許筠瑤自然也知道不少。這位鎮遠將軍最讓人津津樂道的,不是他從一位長工變成開國將軍的勵志傳奇史,而是他對他的夫人云氏的情深意重,教不少閨閣少女聽了都向往不已,甚是羨慕那位能得如此有情郎的將軍夫人。
那雲氏原是前朝官宦人家之女,而杜誠忠則是雲府一處莊子裡的長工,偶爾一次機會遇到了雲家千金小姐,並對人家一見鍾情,甚至不自量力地上門求娶。
自然,雲家父母不可能同意將寶貝女兒嫁給這麼一個低等下人,約莫一年後,雲氏便由父母作主,嫁給了門當戶對的官家公子,而那不自量力的杜姓長工則在她訂下親事後便辭了工離開。
若兩人就此天各一方各自安好,倒也算不得什麼‘佳話’。只是後來戰亂,前朝廢帝被臣下所殺,大廈一朝傾,新朝由此立,原本的長工一躍成了開國的將軍,而原本的千金小姐則成了無依無靠,帶著年幼兒子艱難求生的年輕寡婦。
又一次偶然的機會,兩人在街頭重逢,官至鎮遠將軍的杜誠忠痴心不改,驅盡府中姬妾,三媒六聘正正經經地把雲氏娶了進門,便連雲氏與前夫所出的兒子也視如己出。
而云氏,自然也成了不少女子羨慕嫉妒的物件。畢竟她一個寡婦,帶著前夫的兒子,居然還能嫁入高門,成了正兒八經的將軍夫人,並且得夫君一心一意對待,這樣的福氣,世間上哪個女子不羨慕?
許筠瑤還聽說,當年這位鎮遠將軍可是傾盡家財來迎娶雲氏的。雲氏出嫁時的十里紅妝,眾人都知道均是鎮遠將軍所置辦,可那又如何?只能說明鎮遠將軍確確實實把這位新夫人放在了心坎上。
阮氏為著夫君之事憂心仲仲,可人前卻還只能揚著笑臉待人,裝出一副若無其事的模樣,焦心地等待著夫君的歸來。
而同樣在等待的,還有吳知府等一眾太子的支持者。
此刻,他一臉快意地望著狼狽不堪的唐松年,慢悠悠地道:“你的紀大人此刻只怕已經在流放的路上,當然,他能不能安然無恙地到達流放之地卻是個未知數。唐松年,你確是有幾分本事,就是太過不識抬舉,不過本官也沒想要你的命,還會繼續讓你在安平縣當你的縣太爺。”
他可不是蠢人,想要政績好看,自然也要在手下留幾個能人,否則那種只會把他哄得舒服卻拿不出政績之人,狗沒了可以再養,能幹事的人沒了卻有點兒難辦,沒有好看的政績,對他日後往前爬可不怎麼有利。
像唐松年這種能人,不聽話卻有本事,那便把他死死摁著,有功勞了歸自己,豈不是更好?
“不過你的好兄弟唐柏年好像不是這樣想,他還親自找上門來跟本官說,他有法子把你包庇真兇的罪名落實。”
“嘖嘖嘖,可真是個狠角色。”
唐松年視若無睹地理了理凌亂的頭髮。
吳知府也不在意,一臉神秘地又道:“唐松年,其實不但紀淵,連瑞王也沒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