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便也順著他們就是了。
就是有時候觸到某些人某些事時,他總是禁不住的難受。
比如剛剛那個叫「吳秋玉」的人。
他能確定,他以前,一定是認識他的。
仙鶴嘆道:「那委實是挺可憐的,不過,你怎麼會平白無故的忘記事情,是摔壞腦袋了?還是被人故意封印起來了?」
「你才摔壞了腦袋呢。」
不過這話倒是提醒了昭昭。
他的記憶,不會平白無故丟失的,一定是被封存在了某個地方,既然兄長和父王母妃不想讓他知道,他背著他們,偷偷去看看就是了。
一段記憶而已,看了又不會掉塊肉,還能傷著他不成?
如此一想,昭昭心情鬆快多了。
道:「謝謝你啊,大白鶴。」
「不客氣。」
白鶴眼睛一彎:「看來,你已經想到解決之法了。」
「自然的。」
昭昭背起手,昂然道。
第127章 魂歸7
室內,陸遠宵和長淵的談話亦接近尾聲。
陸遠宵起身,向長淵躬身行一大禮,正色道:「君上放心,遠宵一定會竭盡全力,保西州平安。只是,君上的身體,可如何是好?」
長淵眉間沉著層霜色,道:「這是本君命中劫數,本君心中有數。」
「可是——」陸遠宵心中又禁不住一陣驚痛。
四百年前,他是親眼見識到魔紋是如何腐蝕掉一個正直善良的修士,一千年前,他也親歷過那場仙魔大戰。當時,戰鬥中他右臂不慎被魔族左護法付秋劃了一道細微傷口,險些斷臂求生。而今日之魔紋,是比付秋「爻」字紋升級了整整兩階的六筆魔紋。
以長淵戰神之軀,竟然無法將其徹底消除,實在可怖。
他忌憚魔紋是一方面,另一方面,則是為長淵感到痛心遺憾,聲震三界的一代戰神,千年前以一己之力挽仙族於危難,如今,竟然要因這可惡的魔紋,被世人誤解指摘麼。
上蒼何其不公。
陸遠宵激動道:「君上放心,君上身體抱恙之事,遠宵一定會勒令弟子三緘其口,絕不外傳。訊息但從西州傳出一絲一縷,遠宵願以死謝罪。」
作為鎮守西州的仙門,上古五大仙族之一,這點事情,他陸遠宵還是能辦到的。
長淵扶他起來,道:「你的好意,本君心領。只是,厭魔人之事,非同兒戲,必須將訊息迅速傳至其他仙州,至於本君身份,他們大多並不認識,倒無礙。」
「何況,民情如水,有些事,不是你想控制就能控制住的。眼下最緊要的,是做好西州佈防。」
「遠宵明白。那君上還要在西州待多久?」
長淵道:「本君即刻便要離開。」
陸遠宵遺憾而不捨。
他晚年性情雖佛系淡然許多,年輕時卻是實打實的劍痴,平生最大的願望便是能入一十四州,與戰神長淵切磋一二。
為此,不顧崑崙少主身份,硬闖一十四州,向長淵下戰帖。
前頭三封,長淵根本未作理會。
他不甘心,不服輸,索性教唆家養的那隻白鶴,馱了一背的戰書,直接飛到雪霄山上,雪片一般,悉數撒了下去。
長淵最終應了戰。
時至今日,他都忘不了那玄衣玉冠、俊美無儔的青年帝君從雪霄宮負袖行出的風華姿儀,更忘不了,那雙淺淡的琥珀色眸子,居高臨下、淡漠注視著他時,說的第一句話:「聽說崑崙劍道,是除魔衛道、捍衛蒼生之道,沒想到,如今竟淪落為小兒爭狠鬥勇的工具。崑崙,怕是要斷了傳承。」
傳承。
這兩字,如雷火一般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