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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淵記得梵音說過,在拜師之前,昭昭曾帶著一壺瓊漿上雪霄宮,向在戒律殿「救他性命」的梵音致謝。彼時,昭昭尚不知道那個所謂的梵音其實是他假扮。

同樣一頭霧水的梵音,在茶室接待了昭昭。而茶室裡,恰恰就掛著一幅他的畫像,乃天君請天族畫師繪製。

「君上這麼一說,屬下倒是想起來了,當時屬下進到茶室,小公子的確站在牆前,正一動不動的盯著君上的畫像看。屬下都進去了,小公子都未察覺到。後來,小公子還問屬下,君上有沒有去過一個叫……好像叫什麼觀音村的地方。再後來,道心殿那邊派人來說,魔物已經抓住,夜裡君上要與南山君、碧華君共同施陣將魔物重新封印,屬下不便久留,便讓人送小公子離開了。」

觀音村。

這三個字猶如讖語,迴響在長淵心口。

長淵並不知這是什麼地方,但長淵記得,那道追殺吳秋玉的密令上,詳細記載了此人未失蹤前所有軌跡行蹤。有一處地方便叫觀音鎮。

觀音鎮,觀音村,一字之差,當真是巧合麼?

再加上,在雪霄宮拜訪完梵音,當日夜裡,這小東西便偷偷潛入戒律殿,將魔物引到自己身上。待他和南山君、碧華君三人進殿,就看到陣中突然多了一人。少年面色慘白,汗淋淋的蜷在陣中,神色痛苦,看起來被魔物折磨得不輕,面對碧華君那道頗具殺傷力的誡鞭,少年沒有躲,反而以手肘為支撐慢慢爬到法陣邊緣,艱難伸出手,在誡鞭落下前,抓住他衣擺,軟軟道了聲:「師父,救我……」

他是為了讓自己看到他的臉不假。

可又何嘗不是,在被魔物吞噬侵蝕的至艱至難時刻,神志模糊,將自己認作了……另一個人。

另一個人。

長淵在心裡自嘲了下。

後來,這小東西拜入門後,整個雪霄宮上下都對他敬畏三尺,唯獨這小東西,敢冒天下之大不韙,撲進他懷裡,抱著他的腰,眼睛晶亮如星,軟軟糯糯的喊師尊,師父。

他一直以為,這小東西是依戀他敬慕他到了極致,太離不開他這個靠山和師尊了,才會對他做出種種衝破師徒界限的親暱舉動。

然而他們師徒,真的有如此親厚的感情基礎麼。

若這小東西真如此依戀他,離不得他,怎會在後來擇道時,那般毫不猶豫的選擇無情道。僅是因為柳扶英入門麼?

不是的。

這根本不符合昭昭的脾性。

面對戒律殿滿殿的大神小神,這小東西尚不畏懼退縮,豈會因為區區一個柳扶英,就將辛辛苦苦尋得的靠山拱手讓人。

只怕是,這世上真正令他牽腸動情之人,根本不是他這個師尊,而另有其人。雪霄宮,只是他為自己找的臨時避風港而已,從來不是他真正想要的棲身之枝。

他毫不猶豫的擇無情道,只是為了迅速獲得力量,去找他心中惦記的那個真正的師父。

他長淵,還有雪霄宮,不過是他實現目標、積存力量的跳板而已。

這小東西抱著他,軟軟糯糯,無限依戀的喊他師尊時,也許眼睛裡看得根本不是他,而是透過他,看到了另外一個人。

他把他當做止痛的藥品,緩解另一份深埋在心底深處的思念。

他自始至終,只是一個替代品而已。

便是跳崖的前一刻,這小東西依舊抱著那副和他極肖似的畫像,睡夢中,一聲聲的喊著師父,不容許任何人靠近,也不容許任何人奪走那副畫像。

就像狼崽子保護自己心愛的寶貝一樣。

他憶起,在昭昭跳崖前的前一個晚上,夜半醒來,明珠泛著微光,他看到那少年背對著他,抱著那副畫上人和他有七八分像的畫像,用遺憾的聲音說道:雖然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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