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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隕鐵,我需要隕鐵……”凌楚思抿了抿嘴唇,輕聲說道,隨後,不等季霄白反應,又主動加了一句道:“不過這些東西你不用幫我找……因為找到了隕鐵之後,找不到會鑄造的人,隕鐵和玄晶--我是說邪帝舍利也沒辦法熔鑄在一起。”
季霄白眨了眨眼睛,他從不懷疑凌楚思話語的真假,只是忍不住有些好笑道:“你想要用邪帝舍利和隕鐵鑄造成一把武器。”
凌楚思坦然的點了點頭,“嗯,我想要一支筆,或者笛子、筷子也成……”
季霄白臉上的表情有一瞬間的龜裂。
畢竟,笛子的話,他見過凌楚思以前小時候拿的那根猿骨笛,還有現在經常佩戴在身上的那根雪鳳冰王笛。
至於毛筆的話--季霄白瞥了一眼旁邊桌案上擺著的筆墨紙硯,那裡懸了好幾個跟毛筆,至於筷子,每天吃飯都看見,就更不用提了,他只是忍不住的低頭瞅了一眼自己剛剛從凌楚思手中接過來的勺子。
凌楚思的視線隨他而動,落在勺子上面之後,也忍不住的彎了彎嘴角,語調輕快的小聲跟他嘀咕道:“其實勺子也成……”
萬花的內功心法擺在那裡,手中的武器只要是方便點穴截脈的都成。
“……”季霄白再次下意識的低頭,看著手裡的勺子,多少有些無言以對。
到了李世民麾下軍隊的駐地後,李世民忙於將整個楊公寶庫的寶藏轉化為更加直白的東西,比如將士們需要的武器、盔甲、騎兵所需的戰馬,或者乾脆就是繼續擴充規模的軍隊。
亂世之中,兵權,無意識最重要的東西。
畢竟涉及到如此敏感的事情,所以,即使和李世民之間已經稱得上是彼此信任,但是,凌楚思依然沒有靠近這些中樞機要的意思,反而表現得相當悠然自得,在一片忙碌中,顯得頗為放鬆。
與此同時,身為李淵次子的李世民和原本名正言順的世子李建成之間的關係,也迅速變得微妙起來,所有人都知道,這對曾經親密無間的兄弟之間,終於漸漸的把爭端擺在了明面上。
表面上的風平浪靜,隨時都會被人輕易的打破,而暗藏在這份平靜下面的暗潮洶湧,卻隨時都會把無數人捲入其中,便是為此粉身碎骨,很可能都只是一夕之間的變故。
並且,李世民拿到楊公寶庫之後的種種動向,也讓原本被寇仲和徐子陵擾亂了視線的魔門各個勢力以及慈航靜齋、淨念禪宗等白道幾方的注意力,再度凝聚在了李世民以及乾脆就留下來的凌楚思兩人身上。
當年“邪帝”向雨田留下的“邪帝舍利”已經落入了凌楚思手中的訊息,在江湖中再次甚囂塵上起來,只不過,礙於凌楚思和隴西李閥大權在握的二公子李世民之間說不清道不明的關係,魔門和白道的人馬,還尚處觀望狀態,都期待別人先動手探個深淺,自己再躲在後院漁翁得利,以至於,情勢竟然就這樣暫且僵持起來了。
這天下午,細雨濛濛,輕風拂面,給平日裡喧囂煩熱的暑日帶來了幾許清涼之意。
閒來無事的凌楚思手執一柄油紙傘在細雨中走了沒多遠,旁邊季霄白那道清雋優雅的身影已經跟了上來。
凌楚思回頭,見季霄白直接走了過來,便伸手把傘往上抬了抬,替他遮擋住細微的雨幕之後,輕聲道:“怎麼不打傘?”
季霄白清雋而精緻的面孔上帶著淺淺的溫暖笑意,他順勢伸手接過凌楚思手中的油紙傘,指尖微微相觸,看似熟稔而又極為自然。
他把傘面又往她那邊傾了傾,確保她不會被綿綿細雨臨到一丁半點之後,方才回答道:“剛剛看到你了,來得有些急。”
——雖然本意是隻有他不帶傘,兩個人就會像是現在這樣,站得更加親密、更近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