團聚又分離。
在人生匆匆的跑道上,每個人都要承受屬於自己的那一份責任。
從漢中北伐的三路大軍,在四個月的征戰中,漸漸在關中站穩了腳跟。
在扶風根據地的百姓眼中,這一支打著“漢”字旗號的軍隊軍紀嚴明、作戰勇猛,就和當年大漢的正規軍沒有什麼區別。
趙廣的個人能力方面,這段時間雖然增長的不多,但也不乏亮點。6級統帥技能終於發揮了重要作用,並給了趙廣最大的幫助,讓他對關中形勢的發展也有了較為全面的瞭解。
寇林急急從潼關一線返回,帶來流民聚集、馮翊大亂、鐵弗人西入關中的緊急戰報。歷史上,西晉自建立之日起,就邊患不斷,參與過滅蜀、滅吳的大將折損不少,而今,司馬炎更是將匈奴這頭猛虎放出牢籠,關中平原有再一次成為亂戰火藥桶的可能。
關中,著實不好混。
一波敵人,接著一波敵人,就象海中的浪潮一樣,層層疊疊沒有停歇,而同時,也正是這樣搏擊風浪的過程,給予了趙廣不斷成長的可能。
趙廣率眾將校、佐吏迴轉槐裡。召開第一次軍事和內政會議,對下一步匈奴入關中之後的局勢進行分析研判。
這次槐裡會議,是趙廣率軍北上之後,三路人馬第一次有代表參加的會議,西路軍傅僉部主要將領全部參與、東路軍寇林作為代表參加,塢堡聯盟方面,這一次派出了幕後的核心人物,前魏國尚書蘇愉。
蘇家與趙廣勢力已經深度關聯,蘇愉再留在鄴都只有危險,沒有多少好處。
一般來說,朝官要想歸鄉有二條路,一是辭官,這一條執行起來的難度較大,在魏國當官也不是那麼好當的,經過幾輪血洗之後,司馬家對官員的動向相當敏感,只要蘇愉稍露出點風聲,估計曹魏舊臣的帽子就要扣下來了。
二是告病假,這一條的話可操作性較強,到了蘇愉五十上下這個年紀,說一下有病很是正常,可以暫時不用上朝,請假養養身體,這誰也不好說個不是,尤其是在醫療條件很不發達,疫病又橫行的三國時代。
蘇愉告病的由頭,就是染了瘟疫,這下子莫說有人來探望了,就是門外都少人經過,這就給了他脫身的機會。
一葉扁舟,載人逆流而上。
相比陸路上流寇橫行,從鄴都往關中的水路還算安穩,畢竟不是誰都有條件打造得起船隻,並能夠躲過魏國沿埠守卒的巡查。
蘇愉到達槐裡,趙廣自然是熱烈歡迎,象蘇愉這樣有樣的關中名士一舉一動,都有風向標代表意義,在趙廣的苦心經營下,關中的民心正在向蜀漢一方傾斜。
趙廣軍入關中,魏蜀之間攻守易勢、再加上北方匈奴、鐵弗、盧水、丁零、羌氐等胡族的滲透,關中形勢變得錯綜複雜,已經再無歷史的規律可尋,史書記載的歷史事件已經被改變,同樣的,人物命運也發生著不一樣的變化。
就如蘇愉,原本他在不久後就要擔任涼州刺史的要職,在平叛禿髮樹機能邊患時立有功勞,但現在卻已是趙廣的盟友,這樣一種變局下,趙廣就算是穿越人氏,也不可能從史書中看到他該如何為好的提示。
接下來的發展中,他能夠藉助的,除了自己之外,就是這些一路征戰跟隨的部下。
蘇愉第一次參加趙廣軍中的會議,很是好奇,在他的印象裡,軍前會議一般是主帥在正中、其餘人等按文武兩廂站立,然後各抒已見,最後主帥再拍板定奪。
而趙廣這邊則不是如此。
一身寬鬆錦袍的趙廣沒有高高在上,而是站到了標註著關中地形地貌的沙盤前,手中拿著一根小木棍,正和李球、牽弘、諸葛尚等人在探討著什麼。
“君侯,扶風蘇愉來見遲了,恕罪!”蘇愉急走幾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