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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氏著急了。
她不知道秦幼珍為什麼忽然會有置辦房產的想法,明明之前一點兒徵兆都沒有。難不成是因為之前她暗示秦幼珍的話?
許家長房那邊,看來似乎已經定下了許崢與魯大小姐的親事,只差在等魯家來人見證訂婚儀式而已。接下來要辦的,就是許岫的婚事了。以許家如今的處境,很難說她能不能攀得一門好親。只怕連門當戶對的親事,都有些艱難。許氏一向覺得許岫端莊穩重,是個難得的好孩子,否則當初也不會看重她做自己的長孫媳婦了。如今親事做不成,許氏也不希望這個侄孫女兒隨便嫁了人,誤託終身。在她所認識的青年才俊中,正好有盧初明這個無論年紀、家世、才學、品貌都與許岫十分相襯的孩子,正好與許岫匹配。
盧普對長子的婚事有何要求,許氏拿不準,但她有把握能說服秦幼珍同意這門親事。秦幼珍雖非她親生,卻是她親手養大的,一向感激她的恩情。只要她開了口,許岫本人又樣樣不差,秦幼珍沒道理會拒絕。能說得盧家這門親事,對如今的許家而言,絕對是好姻緣。而許岫也會是個好媳婦,能成為盧初明的賢內助,秦幼珍的好幫手。這等兩全其美的好親事,許氏是非常樂意去牽線的。
當然,許氏與許岫同姓許,想要促成這門親事時,算是站在女方的立場上的。主動向秦幼珍求親,既不夠名正言順,又顯得掉價。因此,許氏不會明著跟秦幼珍說,想要說合許岫與盧初明。她只是暗示了幾句,只要秦幼珍夠聰明,就應該能聽出她的用意才是。
然而,秦幼珍好象沒有她想象的那麼聰明,又或是根本就沒想過這個可能,愣是沒聽懂她的話一般,只懂得感嘆長子如今讀書多麼辛苦,每天晚睡早起,只睡三個時辰,吃飯也吃得不香,沒兩個月人就瘦了一圈,云云。許氏本想說得清楚些,但又想到許岫與秦簡的婚事當初遭到姚氏的堅決反對,如今換了是秦幼珍,也不好逼得太緊,免得重蹈覆轍,還是徐徐圖之的好。她便順著秦幼珍的口風,改換了話題。
許氏正想再找個時間,把秦幼珍叫過去,再作試探。無奈秦幼珍忙著操辦女兒的嫁妝,整天忙個沒完,除了每日隨著其他人一道來向她請安,便幾乎沒在松風堂露過面。許氏又不想到福貴居去,免得遇上盧悅娘與盧初明、盧初亮三個小輩,令事情節外生枝。
然而,她還沒找到機會再與秦幼珍單獨談話,便聽說了後者要在外頭置產的訊息,她頓時起了疑心。
這到底是巧合,還是秦幼珍其實聽懂了她的暗示,卻不願意與許家結親,因此想借機搬出承恩侯府呢?
許氏有些坐不住了,她立刻打發人去把秦幼珍請了過去。
秦幼珍來時,臉上依然帶著微笑,一如往常般親切而恭順,好象對許氏沒有半分芥蒂一般。許氏拿不準她這是真的還是裝的,只能在心中暗歎:倘若秦幼珍連這個表情都是裝出來的,那她這些年在外頭,還真是吃了不少苦頭,也受了不少教訓呢。
許氏心中隱隱有一種既驕傲,又惶恐的感覺。驕傲的是如此出色的秦幼珍乃是由她親自教養長大的;惶恐的是秦幼珍若學會了掩藏自己心事的技能,卻用在了她這個有教養大恩的伯孃身上,豈不是說明她與秦幼珍之間的關係,其實沒有她想象的那麼可靠?
想到這裡,許氏按捺住了質問的衝動,柔聲笑著問起秦幼珍要置產的事。秦幼珍自然是拿出在姚氏面前的說法——她要給女兒一份拿得出手的嫁妝。盧家閤家都不在京中,雖說外祖家在此,但是長房終究隔了一層,二房是親的,卻又靠不住。若盧悅娘能在京城有一處房產,不但能讓夫家高看一眼,將來遇到什麼難處,也能有個落腳辦事的地方。即使她在雲陽侯府一輩子平安順遂,那處房產也能給她添個進項,租出去給人住,一年也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