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鎮西侯府蘇家,正是小姑母秦幼儀的夫家。
秦含真沒看見小姑母,打量了那四名女眷幾眼,心裡倒是有了個猜測。那位頭髮花白的老太太,想必就是小姑母那位厲害的婆婆鎮西侯夫人了,印象中這位老太太雖然也是世家出身,但似乎沒什麼政治素養,大局觀不行,而且在兒女教養上,也很有問題。可她在丈夫多年未歸、長子守邊的情況下,帶著小兒子在京城支撐住了家業,稱得上是個堅強的人。人無完人,誰還沒有一點缺點呢?倒是鎮西侯,拋妻棄子這麼多年了,妻子因為擔心他而想辦法讓他調回京城休養,如果真的與他的心意相沖,他事先解釋清楚就行了,何必衝著老婆發火?這樣的男人,即使沒聽說納妾生庶子女啥啥的,也好不到哪裡去。
那位生面孔的中年婦人,面色不是很好,人也生得瘦削,大概就是鎮西侯世子之妻,小姑母秦幼儀的妯娌卞氏了吧?聽聞她乃是總督千金,但身體不好,一直待在四川孃家休養,跟丈夫分居多年。鎮西侯夫人想要讓長子回京,順便將長媳也叫回來,就是盼著他倆能早日生下子嗣呢。不過……看她的年紀,還有身體狀況,做高齡產婦會不會有些冒險?
至於那兩個少女,不用提,一定就是卞氏的女兒,鎮西侯府長房的兩位千金了。長女生得花容月貌,次女也長得俏麗可人,看樣子,也到了要說親的年紀了。怪不得有傳言說,雖然鎮西侯因為老妻把自己弄回京城而惱怒不已,他的長子長媳倒沒多少怨言,不提別的,光是為了兩個女兒的終身大事,他們也是時候要回京城來了呀。
秦含真心中回憶了一輪蘇家的情況,側頭小聲問姚氏:“二伯孃,我們是不是要過去請個安?”除了姚王氏,其他人在鎮西侯夫人面前,都是晚輩。
姚氏卻淡淡地說:“人家未必有空來應酬我們,還是算了吧。蘇家如今正炙手可熱,沒得讓人以為我們家有心巴結。”
秦含真睜大了雙眼,覺得姚氏這話風不大對頭。蘇家跟秦家是姻親吧?鎮西侯回京還是多虧了自家祖父秦柏相助,就算鎮西侯夫人不會做人,有過橋抽板之嫌,但她長媳卞氏是得了好處的人,沒有道理連禮數都不講了,在宮宴這樣的場合,當著那麼多的人面,就在太后的眼皮子底下,直接無視了姻親秦家。
然而,姚氏的話並不是無的放矢。鎮西侯夫人帶著長媳和孫女從內殿退出來後,被宮人引著去了一處比較靠前的席位,抬頭瞧見姚氏就在對面,再一看斜對面還有親家夫人許氏,她抿了抿唇,板起了臉,彷彿什麼都沒看見似的,帶著長媳孫女就坐下來了。她的長媳卞氏年輕時也曾經為了小叔子迎娶秦幼儀一事,到過承恩侯府,認得秦家的人,也認出了許氏、姚氏等,可她猶豫了一下,只是歉意地衝姚氏笑了笑,便沒有動靜了。既沒有過來寒暄,也沒有帶著女兒過來見禮。
至於她的兩個女兒,只怕根本就不認得秦家女眷是誰,正一臉好奇地打量殿中的擺設,以及席上在座的外命婦與閨秀們呢。
秦含真心想姚王氏方才實在算不得打完齋不要和尚,如今鎮西侯府的女眷,才是真正意義上的打完齋不要和尚吧?
她當即就忍不住冷笑了一聲。秦錦華在旁看得分明,也十分忿忿,小聲說:“蘇家這算什麼意思?難不成真個覺得一車謝禮,就把人情給還上了?打發叫花子呢?小姑姑怎麼就攤上了這樣的人家?!”
姚氏淡淡地道:“鎮西侯在家中說一不二,他惱了,誰還敢說一個‘不’字?我們家還以為是幫了姻親的大忙,誰想到世上從來不缺少忘恩負義的白眼狼呢?”
秦錦華聞言倒有些不安了,母親說這樣的話,是不是也把小姑母秦幼儀給算上了?秦幼儀除了大年初二那日回過孃家,也有好些日子不跟孃家人來往了。而且在大年初二那日,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