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麼有把握,哪怕不用拉攏國舅爺,也能達成父親的目的?
蜀王一家就精乖多了,才進京不久,就上門拜訪。哪怕是在作戲,至少他拿出了誠意呀。
趙陌微笑著給秦簡倒了杯茶,沒有繼續談論這個話題。
秦含真一直在旁聽著,倒是有些自己的看法。她對秦簡說:“蜀王是不是真的有那個意思,等到太后壽辰過去,看他會不會帶著老婆孩子離京就知道了。不過是兩三個月的事,耐心些等等就好。但大堂哥方才說,我祖父沒叫你去跟蜀王幼子相見,你心裡訥悶,我倒覺得這再正常不過了。我祖父才不是個不知禮數的人呢。你瞧蜀王一家來了府中,除了他,也就只有收到訊息趕回來的大伯父相陪罷了。父親和另外兩位伯父都沒動靜。所以,我祖父不叫你去,定是有他的道理。大概不是想讓你和那位蜀王府的小公子太過親近吧?”
秦簡若有所思。秦錦華沒聽明白:“為什麼三叔祖不想讓哥哥和蜀王府的小公子親近?”
秦含真笑笑:“有什麼好親近的?他若是對儲位沒興趣,也就是進京來玩幾個月,過後仍舊回蜀地去。跟他親近了,有了交情,將來分開的時候,豈不難受?他若是對儲位有興趣,也難說他跟咱們家來往是打著什麼主意來的。跟他熟了,他拜託大堂哥在人前為他說好話,助他入繼皇家,大堂哥是幫還是不幫呢?幫了,把太子殿下放在何處?不幫,那還叫朋友嗎?別說交情了,只怕直接就得罪了人。倒不如一開始就跟他不熟,他也就不會開口叫大堂哥幫忙了。”
秦錦華恍然大悟。
秦簡笑道:“蜀王一家子特地到咱們府裡來做客,說不定還真是打著這個主意呢。我們家素來聖眷不錯,若能在皇上面前為蜀王幼子說好話,他便又多了幾分把握。只可惜,我祖母不是那樣的人。她早就告訴過全家人的,無論將來東宮的主人是誰,我們只看著太子殿下便是,旁人都與我們不相干。”
當然了,許氏發話是一回事,家中眾人未必不會生出自己的小心思來,畢竟太子身體不好是事實。尤其是祖父秦松,因著奪嫡受過流放之苦,又因著父親弟妹的從龍之功而重獲富貴,他也盼著這樣的富貴能長長久久地享用下去呢。
秦含真有些不以為然地說:“咱們秦家一門雙侯,富貴已極,接下來還是低調點的好。現如今又不是在奪嫡,咱們跟誰都沒衝突,手上又沒有實權,誰上位不是捧著咱們呢?只要子孫後代爭氣,就算不做國舅爺了,一樣能家業興旺。現在皇上什麼話都沒說,太子還平安無事,幾個宗室子弟明爭暗鬥,根本看不清局勢,我們何必淌這渾水?要是押錯了寶,說不定還要倒黴呢。”
秦簡詫異地看著她:“真想不到,三妹妹是這等通透的人。你看得明白,確實是這個道理。”說完了,自己也沉思起來。
秦含真其實就是隨口一提。她沒經歷過什麼朝廷鬥爭,奪嫡之戰,但電視電影小說看了無數,各種套路都熟悉得很。靠她這點見識,飛黃騰達是不可能的,但避過一些災禍,保住自家的清靜日子,應該不算太難。其實這就是一句話的事——無欲則剛。
趙陌與秦簡都在沉思不語。不一會兒,丫頭們把飯擺上來了,就在小亭子裡用餐。席間只有秦含真與秦錦華嘰嘰喳喳地討論著今日的菜色好壞,趙陌與秦簡都比平日沉默許多。吃完飯,他們喝了兩口茶,就告辭而去了,卻相約到趙陌所住的燕歸來去說話。
秦含真與秦錦華送走了兄長與表兄,後者還向秦含真抱怨:“我叫哥哥留下來陪我再玩一會兒,他說要回去歇午覺,免得走了困,轉身就跟趙家表哥相約去聊天。他是在哄我的不成?”
秦含真啞然失笑,安慰了她幾句,便各自回屋休息去了。
蜀王一家在承恩侯府裡足足待了大半天,直到太陽西斜,方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