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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簡與秦錦華兄妹倆,年紀雖然還小,但生長在承恩侯府,又有許氏嚴格要求,再加上日常耳濡目染之事,與一般的官宦人家子女不大一般,因此對這些朝政後宮大事,也是頗為了解的,時不時議論幾句,對他們而言並不是什麼大事。秦錦華因年幼與性情之故,對這些事不大感興趣,但秦簡想到了就會隨口提起,反正他平日裡也有吐嘈宮中八卦的習慣。
秦含真有些意外地看向他,趙陌的反應倒是很淡定。他與秦簡平日混在一處,對對方的性情與習慣還是比較清楚的,微笑著隨口回答:“你問我,我卻要問誰去?我又沒見過蜀王一家子,況且他們也不會把自己真正的想法告訴人。既然他們都說此番上京是來給太后賀壽的,那就當作他們是來賀壽的好了。”
秦簡白了他一眼:“哪兒有這麼簡單?太后年年都過生日,怎麼從前不見他們來,偏今年就來了呢?不但來了,還把小兒子給帶了過來,他們真的就沒點想法?外頭可都在議論呢,說他們是想把小兒子過繼給皇上,好繼承儲位。令尊心裡就沒點想法?”
不怪秦簡起疑心,實在是蜀王一家子從前也不見得對太后的壽辰如此看重,據傳身體柔弱,出嫁二十年都沒回過京城的蜀王妃,居然寧可受長途跋涉之苦也要跟著丈夫兒子上京。真的不是因為聽說太子身體漸漸不好了,熱門儲君候補人選晉王世子壞了事,而新晉的儲君候補遼王長子,又得不到遼王府的支援,在朝中略顯勢弱的關係嗎?
這麼想的人大有人在。畢竟最近這十年裡,但凡是從藩地上京去討皇帝歡心,又滯留在京中不肯走人的近支宗室子弟,十有八、九都是衝著未來東宮之主的位子去的,世人都已經公認了。即使蜀王說自家沒有那個意思,只怕也沒幾個人信他。除非太后壽辰過後,他乾脆利落地帶著老婆孩子回蜀地去,世人才會承認是冤枉了他。
趙陌也清楚外界的議論。他在承恩侯府裡,並不是象秦含真那樣,整日宅在家中,只專心學好功課,在祖父母面前賣萌,就沒別的事可做了。他時常出門與秦簡介紹的朋友來往,也往自傢俬宅或是店鋪中去,無論是朝野間的議論,還是民間的小道訊息,他都有聽聞。秦簡因為他父親也在爭取入繼皇室之事,詢問他的想法,他若是個關心父親前程的,興許還真要擔憂幾分。可是現在?他有什麼好擔憂的?
趙陌早就明白了,無論他父親未來有什麼樣的前程,是成功入繼皇室,在太子去世後冊封為儲,還是功敗垂成,只能退回遼王府去與繼妃以及兩個弟弟爭奪世子之位,甚至是從此投置閒散,淪落為尋常宗室,都不與他相干。父親早就放棄了他,而他,也早就不依靠父親活著了。將來的儲君到底是誰?是他父親趙碩,還是蜀王幼子趙硯,又或是別的什麼人,又跟他有什麼關係呢?
因此,面對秦簡的問題,趙陌只是淡淡一笑:“我從端午節後,就沒再見過父親了,怎能知道他有何想法?”
秦簡也反應過來,感嘆一聲:“你父親對你,也真是狠得下心,連打發個人來問候一聲都不肯。你好歹也是他的嫡長子呀。”他拍了拍趙陌的肩,安慰道,“興許是你那個後母在搗鬼。”
趙陌笑笑,這句話還真安慰不了他幾分。小王氏再厲害,也不可能在儲位這樣的大事上左右得了趙碩。記得端午的時候,他提醒過父親,若真有心要交好永嘉侯秦柏,可以拿他這個兒子當藉口,時不時打發人來看望,送點東西,順道問候秦柏,等雙方來往得多了,父親再上門與秦柏結交,就顯得順理成章。父親趙碩當時可是對這個建議十分驚喜的,但月餘都沒有行動,想必是有了更好的討好皇帝的法子了吧?即使如此,父親居然就這麼輕易地放棄了原本的計劃,連表面功夫都不做了,也不來拉攏永嘉侯秦柏了,真不知該說父親短視,還是他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