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牛氏早在薛氏發難時,就知道這事兒跟秦鬆脫不了干係了。什麼叫無媒苟合?什麼叫為了女人拋家棄業?這種話肯定是從秦松的嘴裡說出來的。牛氏本就討厭他,現在更生氣了,沒打算放過他,定要從他身上討回這筆債來。
只是,秦松再討人厭,好歹如今還肯在人前裝模作樣,擺出一副與三房友好的架勢來。不象薛氏,連臉皮都不要了,什麼都不知道,無冤無仇的,就敢在初次見面時指著別人的鼻子罵。想也知道,如果三房在這當口對長房發難,二房肯定會在暗地裡高興,這種損人不利己的事也虧得他們樂意去做。牛氏決定不給二房的人這個機會。至於秦松?等把二房撇開了,她再給秦松一個教訓也不遲。
誰知道二房的薛氏會這麼光棍,剛剛才被打了臉,馬上就主動貼上來要求捱打,已經沒有可能了。牛氏得以正名,連帶的秦柏自己,也洗清了為美色拋家棄業的罪名。
秦柏還猶自不足,只微笑看向秦松:“大哥當時也在場親眼目睹的,大哥你說是不是?”
秦松只能尷尬地笑著點頭:“是,是,那當然了。父親親自為你聘了三弟妹回來,他老人家那時候病得重了,依然高興得嚷嚷著要喝酒慶賀呢。牛老太爺也不知打哪裡抱了一罈燒刀子回來,可把父親高興壞了。”
他願意承認就好,這事兒便成了定局,任誰都無法再質疑了。
秦柏笑了笑,繼續說:“只可惜父親不久就過世了,後來聖旨下達,大哥打算回京時,岳父卻病倒了。他膝下只有拙荊一個女兒,我身為半子,怎能走開?只能留下照料。誰知道這一耽擱,就是大半年。等我帶著拙荊扶靈返回天津,路過京城時,已經是次年春天。我帶著拙荊去給父親、母親上墳,又去拜祭了皇后娘娘,便離開京城,重返西北了。三十年……沒想到我還會有回京的一天。”
秦松的表情也十分複雜,他動了動嘴,好象想說些什麼,卻被薛氏搶先了一步:“你回過京城?!那為什麼不回家?!”
秦松眉頭一皺,正想要堵住薛氏的嘴,誰知她又冒出一句:“不對,你一定回來過。外頭門邊站著的是你從小使喚的小廝,叫墨虎對不對?侯府平反後,他就回來了,你若沒有回過府裡,不可能把他帶走的。”薛氏看向秦松,“墨虎當年失蹤後,侯爺跟我說他急病死了,叫我把他的名字勾去。這人既然死了,如今又怎會好端端地站在那裡?侯爺分明知道當年三弟回來過,也知道墨虎跟著三弟走了!可這些年,你完全不提這回事,當年皇后娘娘一直盼著三弟回來,想見他最後一面的,可你卻……”
“皇后娘娘知道我回來過。”秦柏出人意料地冒出了這句話。薛氏與其他人都吃了一驚:“什麼?不可能!”
“不管二嫂怎麼說,事實就是如此。”秦柏眼中閃過一絲傷感,但很快就消失了,他看向薛氏,神色淡然,“皇后娘娘知道我回過京城,也知道我與大哥見過面,更知道我離開之事。二嫂,你什麼都不知道,何苦在這裡糾纏不休?一筆寫不出兩個秦字,你一再要挑撥長房與三房的情誼,到底想做什麼呢?”
薛氏失魂落魄地退後兩步,彷彿受了很大的打擊一般,喃喃道:“這怎麼可能?皇后娘娘若知道你回來,為什麼在臨終前還依然唸叨著你?”
秦含真也很想知道這一點。她站在牛氏身後,只覺得眼前局勢的發展有些出人意思啊。她看向祖父秦柏,卻發現他面上一點表情都沒有,可眼中卻露出了難以掩飾的悲傷。
當年到底發生了什麼事?難道秦皇后不是一直不知道幼弟回京之事嗎?祖母牛氏還說過,祖父秦柏一直為當年錯過了見秦皇后最後一面的機會而悔恨不已,三十年來不肯回京,就是對自己當年疏失的自我懲罰。可現在怎麼……
秦含真眉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