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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要打聽姚氏到底有什麼把柄落在裴大奶奶手裡,可不是一件容易辦成的事。
秦含真肯定沒法找秦錦華去打聽。一來秦錦華本來就不是一個聰明能幹的姑娘,姚氏對女兒又嬌寵,正事兒大多數是瞞著她的,若有把柄,自然不可能讓女兒知道;二來秦錦華與秦錦春一向要好,如果她知道自己的母親拿堂妹的婚事做籌碼,以達成私人目的,心裡肯定不好受,她又不是個能沉得住氣的人,萬一在母親面前洩露個一字半句的,豈不是打草驚蛇?
所以秦含真直接略過了秦錦華這個資訊來源。
她也沒打算找秦簡。秦簡直到幾日之前,都一直在為會試埋頭苦讀,連出門應酬都幾乎斷絕,家裡的事一般不會有人拿去煩他,姚氏更不可能把自己的煩惱告訴兒子知道,擾了他備考。因此秦含真暫時不打算尋秦簡說話,等到她打聽清楚姚氏到底幹了什麼事,又沒辦法解決問題的時候,再去找大堂哥商議也不遲。
秦含真找上的是姚氏的心腹大丫頭玉蘭。
玉蘭跟在姚氏身邊侍候,已經有十年了,如今二十多歲了,還未嫁人。雖說姚氏一直倚重她,但也沒有攔著不許她出嫁。她生得好,又手握大權,其實一直有不少人來向她求親的,有承恩侯府裡的大管事為兒子求娶,有中等管事喪妻後求娶她做繼室,也有奴僕中的青年才俊直接求娶她做原配,但她人人都回絕了,就這麼守在姚氏身邊,一直做她的心腹,彷彿要熬到做嬤嬤的年紀,再讓承恩侯府負責她的養老一般。
姚氏自然樂得心腹不走,旁人也沒有多說什麼。秦錦華私下倒是曾經跟姐妹們感嘆過,覺得玉蘭遲遲不肯出嫁,不是好事。秦錦春對與自己無關的事是不會多插嘴的。至於秦含真?她難不成還要攔著一個古代婢女專注自己的事業而放棄嫁人生子麼?玉蘭已經是成年人了,人也生得聰明,她有權利選擇自己的人生。
且不說玉蘭對姚氏是如何的忠心耿耿,秦含真與秦錦春找上她的時候,她是一個字都不肯透露姚氏到底有什麼把柄落在旁人手裡,反而還義正辭嚴地勸說兩位隔房的姑娘:“奴婢不知道三姑娘四姑娘在說什麼,只是我們二奶奶好歹是兩位姑娘的長輩,兩位姑娘這般打探我們二奶奶的私事,恐怕不太好吧?二奶奶雖說行事免不了有私心,但對兩位姑娘一向慈愛。若知道兩位姑娘這般對她,一定會很難過的。”
不用說,玉蘭肯定回頭就會向姚氏告上一狀了。
秦錦春皺眉看著她不語。秦含真倒是很淡定:“你只管告訴她也無妨,但我想,你跟別的丫頭不一樣,應該很清楚,你們二奶奶就算生了我的氣,也是不能拿我怎麼樣的。你也不必嚇唬四姑娘,她都被你們二奶奶利用到這份上了,難道還不許她問幾句實話?你不肯與我們說實話,也無所謂,反正我只要請祖母直接給裴大奶奶遞個信兒,說這門親事不能做,裴大奶奶要是生氣,自然就會說出你們二奶奶的把柄來了。我想你們二奶奶有這樣的把柄落在她手裡,還不緊不慢地要安排一場好戲,拒婚的同時又圓了謊,想必這把柄也不是十分要緊。既然如此,那我也沒什麼好怕的,就算招惹了裴國公府,對秦家應該也沒什麼妨礙才對。”
玉蘭的面色微變,只是還努力維持著臉上的微笑:“三姑娘說笑了。西府顯赫在東府之上,若三姑娘真要這麼說,我們二奶奶自然是拿您沒法子的,可四姑娘的名聲多少要受些影響。三姑娘與四姑娘交好,怎麼好看著四姑娘受牽連?我們二姑娘,也一向對三姑娘四姑娘不薄,難道三姑娘就半點不念姐妹情誼麼?”
秦含真看著她道:“既然你這麼說了,可見你們二奶奶是真個有把柄落在裴大奶奶手裡,是不是?”
玉蘭連忙閉了嘴,勉強笑了笑,才道:“三姑娘真是好口才,竟然誆起奴婢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