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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陌追上了趙祁所坐的馬車,兄弟倆低調地先行回了城。
進城後,他們並沒有直接回家,而是尋個不起眼的地方,換了馬車,就往皇宮去了。
趙祁懷裡揣的那個布包,無論是他還是趙陌都不曾開啟看過,得先讓皇帝與太子過目。為了避諱,趙陌更是連包東西的布都沒碰過,一路上還讓袁同知留下來的一個密諜司的小吏與他們兄弟同坐一車,讓那小吏看個清楚,沒有人對那布包做過任何手腳。
布包就這麼原封不動地送到了皇帝與太子面前。趙祁還在趙陌的鼓勵下,戰戰兢兢地向皇帝與太子行過大禮,然後一五一十地複述了兩名北戎密諜交代他做的事:“他們讓我回到哥哥王府的別院裡,找沒人的時間進哥哥的書房,然後找到一個黑漆描金彩的開光人物漆盒,那盒蓋上畫著一個美人倚在窗前看花兒的。找到了,就開啟盒蓋,把布包裡的東西放進去,再上暗鎖。上鎖的法子,他們也說了。”
趙祁一邊苦想,一邊將北戎人告訴他的機關竅門講了一遍,包括如果漆盒上了鎖,要如何開啟,又要如何在其他人察覺不到的前提下上暗鎖,等等,完了才繼續道:“他們讓我要趕在二月二哥哥生日之前幹完這件事,不必太早,要是能在正月底或者二月初一的時候幹完,就最好不過了,說是怕太早放東西進去,會叫哥哥發現端倪。其他的,他們沒說太多,就是威脅我,不許告訴任何人去,也不許看布包裡的東西,還不能讓任何人發現我動過哥哥書房裡的這個匣子。”
趙陌意外地看著那個布包,臉色有些不大好看。他下意識地看向太子殿下。
太子殿下面上露出了驚愕的表情。黑漆描金彩開光人物漆盒……聽起來真熟悉,他記得自己去年歲末才送了這麼一個匣子給趙陌,而那匣子確實是有機關的,帶著暗鎖。這是底下人敬獻上來的匣子,不過是個玩物,他曾想過要給女兒敏順郡主玩,但敏順郡主對這類東西不感興趣,反而討要了書房裡的另一個擺件——一個精緻的西洋八音盒,那是蜀王世子獻上來的東西,十分合敏順郡主的喜好。而太子殿下舍了八音盒,拿這機關匣沒用了,便隨手擺在了書房的多寶格上。趙陌無意中瞧見,覺得是機關匣,問了得知確實是,便開口向他討要,他也就隨手給了趙陌。
這機關匣不是什麼要緊東西,會到東宮書房也是件小事,轉而落到趙陌手中,更是不曾大肆宣揚開來的瑣事,那北戎密諜是怎麼知道的?而且居然連機關匣的暗鎖怎麼開,都一清二楚,對匣子外表的圖紋,更是如數家珍。
難不成北戎人在東宮也安插了奸細不成?!
一想到有這個可能,太子立時心下一寒,額角微微冒出了冷汗。
皇帝看出太子與趙陌面有異色,便問:“怎麼回事?”
太子便先示意讓趙祁退了下去,方才說了原委。趙陌也道:“秦家三表妹喜歡機關匣子,侄孫兒向太子殿下討要了那漆盒,原是打算在下個月秦三表妹生日時,送她做禮物的。因一個匣子作為禮物太簡薄了些,侄孫兒又另外備了些東西,連同匣子一併放在書房裡。書房中侍候的人心裡都清楚,那匣子是誰都不能動的。侄孫兒才搬進別院不久,平日裡見客多是在外院的廳堂,極少會請外人到書房裡來。那些北戎密諜竟然能知道這匣子就放在侄孫兒的書房中,實在是奇怪極了。侄孫兒只知道,別院裡侍候的人,不是宮裡出來的,便是從肅寧調派過來的,不可能有人與北戎勾結。而若不是信得過的人,也不會有資格走進侄孫兒的書房內。”
皇帝皺起了眉頭,問趙陌:“有多少人知道你把這匣子放在書房中了?”
趙陌有些猶豫:“侄孫兒並沒有告訴什麼人……”這原是他準備的驚喜,連秦含真都不知情,頂多就是近身侍候的阿壽、阿興兩個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