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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大奶奶並沒能如願見到許氏。
且不說承恩侯府的人是否願意讓她見到許氏,光說許氏自己,客觀上也不方便見她。原因沒別的,那日牛氏被請上門,聽了許氏的添油加醋,卻沒有給出許氏滿意的回應,姚氏還在一旁火上澆油地說了半天貶低許家的話。許氏當時就要吐血了。為了面子,好不容易忍到牛氏走人,許氏那口血就不得不吐了出來。松風堂正屋裡的丫頭們又慌作一團。
不過這一回,有姚氏在場主持大局,驚慌失措又擔憂不已的大丫頭們沒能將訊息迅速傳開,反而只能乖乖聽從姚氏的命令,將事情的知情人控制在正屋範圍內,連房門都沒法出。秦松仍舊跟新納的小妾們尋歡作樂,院子裡粗使的小丫頭與婆子也照常幹著差使。除了定時來給許氏複診的太醫察覺到許氏近期又動了氣,卻叫姚氏解釋為又叫孃家晚輩給氣著了,沒有起疑外,許氏這一次病情加重的訊息,甚至沒能傳到大孫子秦簡小夫妻倆的耳朵裡。
鴻雁等幾個大丫頭,凡是偏著許氏那邊,沒有被姚氏收買,心也不向著男主人的,本來還有意要暗中往外遞訊息的。就算不讓許家人知道,好歹也得讓世子爺知道真相,不能真讓二奶奶把婆婆給氣死了呀?!然而,把大部分精力都放在懟婆婆這一件事上的姚氏,怎麼可能真的輕易讓這些大丫頭成了事?一個“侍候主子不力”的罪名壓下來,但凡是不大聽話的大丫頭,都叫關了禁閉,那可真是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連同她們的家人也受罰的受罰,丟差使的丟差使。松風堂內的大權,落在了姚氏早就收買了的喜鵲手裡,院裡院外,仍舊井然有序。
等到鴻雁等人終於認清了許氏大勢已去,就算承恩侯府如今是大少奶奶餘心蘭當家,姚氏也依舊可以對她們生殺予奪,除了屈服,她們也沒有別的選擇了。許氏做的那些事,本來就有不對的地方,近身侍候的人,心裡都是明白的。就算長期以來,她們都習慣了忠於許氏,從前也受過許氏的恩惠什麼的,但只要姚氏並不是真的要把許氏害死,做丫頭的,似乎也談不上什麼骨氣不骨氣的說法。說到底,她們都是家生子,性命不是自己的,也不可能真的對至親家人撒手不管了。
鴻雁等人被放了出來,重新回到許氏身邊侍候。雖然許氏還很虛弱,時不時就要昏迷不醒,偶爾還會吐口血,但太醫照常開著藥,藥也照常被丫頭們喂進了許氏的嘴,看起來姚氏並沒有虐待許氏的地方,丫頭們便也沉默了下來。
這時候,姚氏才開始儘量輕描淡寫地告訴丈夫與兒子,關於許氏“病發”的訊息。
原因很簡單,就是許大奶奶妄想能多請幾個貴人參加許崢的婚宴,非要許氏出面幫忙,請動肅寧郡王妃秦含真。可趙陌不在家,秦含真本來就不方便出門,更別說是孤身前去參加一個年紀相仿的年青男子的婚禮了,萬一被人說閒話,豈不冤枉?秦含真婉拒了此事,許氏就不惜親自出門去求,還說了些過份的話,幾乎是在拿自己的性命來威逼秦含真了。秦含真氣憤不已,讓人把許氏送回了家。許氏不甘心,又要請牛氏過來做說客,結果又被牛氏拒絕了。她一口氣咽不下去,便吐了血。
大體上,姚氏的說法與事實真相差不多,只是稍作了幾處添改罷了。她還道:“倘若不是許大奶奶非要夫人答應這樣無理的請求,夫人也不會病得糊塗了,把三丫頭逼到生氣的份上。世上哪有這樣做長輩的道理?指不定是許大奶奶跟夫人說了些什麼讒言呢。否則,夫人那樣精明的一個人,又怎會想不到三丫頭去參加許崢的婚宴,興許會有什麼忌諱之處,就連長輩的臉面都不要了,硬逼著三丫頭去拋頭露臉呢?”
秦仲海與秦簡不管是當時真的信了,還是沒信,反正他們從牛氏與秦含真那邊打聽來的情況跟姚氏說的能對得上,再問鴻雁她們,也都說事情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