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渡的指尖很涼,襯得她的面板滾滾發燙。
他一定是觸到了那片淤青,在短暫的、不經意的接觸後,很快把手指移開,嗓音是輕微的喑啞:“……冒犯了。”
因為太近,他說出的每個字都像電流,倏倏流過耳朵。
謝鏡辭耳朵莫名有點熱。
裴渡用食指將她下巴稍稍往上一勾。
――這臭小子居然勾她下巴!哇真是好得寸進尺!
謝鏡辭刻意別開視線,沒去細看他的臉,因此不會發現,裴渡雖是動作主導者,臉卻比她更紅。
他並非未曾設想過,以自己的指尖觸碰她。
最開始應該是手,再親暱一些,便是謝小姐的面龐,倘若再進一步――
再進一步的事情他不敢去細想,只覺是種玷汙。每每念及,臉上都會兀自發燙,只能低下頭去,不叫他人察覺到。
然而此時此刻,他卻以一條腿跪坐在床沿的姿勢,俯身與她咫尺相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