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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奎看破不說破,打著哈哈隨意聊著天。
出了這片山林,眼前豁然開朗。
只見山下茫茫平原上,一個數百米高的鎧甲石人斜插在土裡,僅露出地面的部分就比樂山大佛還高。
這石人不知經過了多少歲月,青苔斑駁,風化嚴重,面孔早已模糊不清,只有右手斷了半截的石劍還在斜指著天空。
一行人站立著看了半天,久久沒有言語。
“立中天之巍峨兮,聽寒獸悲鳴。墜幽冥之碎兵兮,尤向天而伐…”
吳思遠摸著鬍鬚感嘆了一聲,
“過了這個《石將軍伐天像》,就到了青州地界,路上客棧不少,兩日後就能到達黑水城。”
張奎灌了口酒沉默不語。
前身見識淺薄,但自打他開始浪跡江湖後,破碎的巨像、從山間露出,超乎理解的巨大石樑…一路上沒少見這種古代遺蹟。
憑大乾朝的力量,更本沒法弄這些東西,甚至前朝史書上也沒有來歷記載,讓人不得不懷疑這個世界,在上古時期曾有過極度輝煌的文明。
順著山道而下,晚霞滿天時,它們終於看到了一間客棧,孤零零地立在山道平原上,破爛的酒旗緩緩飄動,有股說不盡的蕭瑟。
“道長,咱們走吧…”
吳思遠疲憊的臉上露出一絲喜悅,“休整一晚,在下請您喝酒。”
“好說…”
張奎哈哈一笑,大步向前走去。
連續數日野外行路,不僅身上奇臭難聞,就連嘴巴都快淡出鳥來。
廣袤的平原上,一行人如同小黑點一樣向著客棧不斷靠近。
而與此同時,他們經過的山崗之上,突然馬蹄作響,來了十餘精騎,皆身穿黑色勁裝,上鏽銀色惡獸,腰間利刃,背後長弩。
當先一人黑色披風,頭髮花白,面容英俊,表情如同寒冰,望著石將軍伐天像沉默不語。
他從懷中掏出一張圖紙,上面一副大漢頭像,面容粗獷、眼神陰狠,仔細一瞧,竟與張奎有些類似。
刷!
從樹上躍下一人,跪地抱拳,
“稟督公,前方十里外有客棧!”
男子收回圖紙,聲音好似寒鐵,
“休整一晚,明日一早前往黑水城佈防,定要將妖道捉拿歸案!”
“是,督公!”
野店老酒,夜半歌聲
“祥福客棧…”
張奎看了一眼破破爛爛的招牌。
眼前這客棧兩層樓高,土木結構,煙囪裡飄著炊煙,門口牲口欄裡還拴著兩匹馬,顯然有人經營。
大乾朝一十三省疆土遼闊,城市之間路途遙遠,路上經常能看到這種客棧。
雖然其貌不揚,但食宿費用卻不便宜,因此雖然艱苦危險,但還是有不少人掙這份錢。
一行人推門進去,立刻有一小二跑了過來,笑嘻嘻地問道:“客官,打尖還是住店?”
這小二不僅是個侏儒,還天生一副大小眼,歪著頭很是搞笑。
要是前世普通人看到,定會嚇一跳,懷疑是販賣“香肉”的黑店啥的。
不過張奎卻哈哈一笑,
“天這麼晚了當然要住店,準備好熱水,好酒好肉上來,對了,我們有人染了風寒,再弄碗熱乎乎的湯麵。”
這個封建落後社會近親生子者不少,再加上亂七八糟病沒錢治療,畸形兒很常見,張奎一路上見過不少,都是苦命人。
“好嘞,客官稍等,這就準備。”
小兒很高興,一邊轉頭一邊嚷嚷道:“大個子,快去把幾位的馬牽好,再喂點草料。”
“阿巴阿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