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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小燁把玩著手中的淡藍色車票,嘿然一笑道:“我也正好有事情回沈城,有機會再跟你過招咯。”
章涵敬聽他這麼一說,聲音不僅大了起來,語氣裡還透著一股咄咄逼人的氣勢,“好哇,老孃一想到突然回京城,沒有兌現了承諾,還挺替你惋惜呢,結果你小子早就打起了退堂鼓,是怕我呢,還是怕我呢?”
自負如章涵敬,是不可能說出“你是不是沒看上我”這一類有損自身威風的話。
陳小燁上了車,坐在沒有幾個人的車廂裡,朗聲笑道:“我怕你?就你那瘦弱的小身板,能在我猛烈的衝擊下挺一個小時,都得是服用了興奮劑的緣故!”
“我草,小兔崽子,以為姐揍不到你了,開始跟我能上了是不?我明天就向領導申請,去沈城破獲重大販毒案,我看你到時候還敢不敢這麼跟我說話!”章涵敬那邊的聲音特別嘈雜,完全不似陳小燁這邊一整個車廂都沒幾個人的境況,但她卻十分彪悍,聲音越拔越高,好像完全不在乎別人把她當成女漢子來看待。
陳小燁苦笑一聲,這個悍妞的強勢作風,他早有領教,不由得開始後悔剛才把牛皮吹得太響,可章涵敬又不是蘇紅棉,能讓他從裡到外地產生一種畏縮感,所以,他即便對再次相遇的境況感到了那麼一絲害怕,也不願意認慫,說出了他自認為活了二十多年最霸氣的一句話,“你敢來,我就敢上!”
他本以為電話那一頭的女子會氣炸了,正悠閒地等著她咆哮如雷的謾罵聲,結果等了半天,只等來了一句冷哼,和一句不痛不癢的“你等著瞧吧”。
陳小燁本以為章涵敬要結束通話電話了,她又似突然想起了什麼一般,沉聲道:“說個正經事兒,透過明海警方調取的監控記錄,蔡生遠想炸死的那個瘸子,進隧道前還在過山車上,出了隧道後,瘸子就不見了,那個被炸死的工作人員,是扶著瘸子上車的,過山車到了地方後,他想再去扶瘸子下車,結果發現那瘸子不見了,他就湊過去檢查那椅子的u形安全帶,結果炸彈就響了。”
陳小燁聽得悚然一驚,“我們當時就在隧道里,什麼人也沒看到啊!”
章涵敬的聲音裡也透著一絲詭異,“不錯,但這還不是最可怕的地方,我讓黑子調取絕密人事科的檔案,去比對監控上的容貌特徵,結果發現,這個男人三年前死於一場車禍,dna、指紋、身份證明、家屬辨認,都確認是他的屍首無疑,不會有錯。”
陳小燁陷入了沉思。
章涵敬見他不說話,便又繼續說道:“小燁,我記得蔡生遠死之前,跟你說了很多話,側面證明你和那個瘸子有些關係,對不對?”
陳小燁感覺渾身冰冷,從喉嚨裡輕哼了一聲,算作預設了。
章涵敬像個垂暮老人似地嘆息了一聲,說道:“小燁,你姐姐的事情,我也有所耳聞,你,好自為之吧。”
陳小燁也緩緩地嘆了一口氣,但並不沉重,這個男人在葉曉晨下落不明之後,不僅多了幾分陰冷,還練就了一身強大的承受力和適應力,他初聽那個令人咋舌的訊息時,表現出了一絲懼意,但聊了幾句話後,便又變成那個凡事盡在掌控中的高人形象了,“他活著更好,老子正想查他呢,要找我,就趕緊來找,我最煩縮頭烏龜了。”
章涵敬輕笑一聲,她最喜歡看到的就是陳小燁同她辦案時,那一往無前初生牛犢不怕虎的氣勢,和做任何事情都能先知先覺的本事,但是,她還是忍不住想殺殺他的銳氣,“行了,別逞威風了,等在沈城看到姐突然出現在你面前時,別嚇得尿褲子。”
說完便掛了電話,沒有給陳小燁反唇相譏的機會。
陳小燁看著通話結束那幾個大字,怔怔出神兒,他的思緒一下子陷在過去的回憶裡,過山車被炸燬得最嚴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