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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李斯能帶李婧來, 那必然是已經上告於皇帝的。
而皇帝答應讓李斯帶李婧一起來,其中又有彼此心照不宣的含義在。
李由愣過之後, 不確定地問道:“父親, 陛下的意思是……?”
李斯閉目頷首, 啞聲道:“剩下的,就看那丫頭的造化了。”
事件中心人物胡亥:……喂!等等!朕怎麼就跟你們心照不宣了?!
天地良心,胡亥看到上報名單中李斯下面有李婧時,壓根兒沒往自己身上想,只覺得是爺爺帶孫女去跟兒子團圓一番——這乃是人之常情, 不該攔著啊!御筆一揮,就給批了。
李婧尋來書房,給父親與祖父送熱湯。
“祖父,您可是有事擔心?”李婧關切地問李斯。
李斯對小兒子李甲都頗為縱容,就更不必說對孫兒輩的了。他微笑著,白鬍子映襯下,更是個慈眉善目的老人模樣。
“沒什麼,祖父是想你小叔叔了。”李斯沒有提剛才與兒子思量的伴駕之事。
李婧笑道:“小叔叔不是就在陳郡嗎?來滎陽快得很。祖父想見,讓人給個信,小叔叔一日就能到。”
“真是孩子話。”李斯微笑道:“祖父和小叔叔都是給陛下辦差的。陛下不許回來,祖父就是寫一百封信,你小叔叔也不能回來。”
李婧聽在耳中,若有所思。
她年方十五,眉間一點紅痣,宛如鮮血要破出般亮紅。
正是這一點紅痣,如某種徵兆般,叫李家眾人都覺得,她是個有大造化的。
胡亥倒沒有不許李甲回滎陽,但是他不準夏臨淵往這邊瞎跑,也算是間接限制了李甲。
自從聽說了皇帝要出巡的事兒,夏臨淵簡直是一天三封奏章得騷擾胡亥。
“陛下!臣要給您獻上新鮮的俘虜張耳、孔鮒、蒯通等人!”
“陛下!臣要給您看臣養的仙鶴、白龍!”
“陛下!臣在外日久,著實想您!期盼陛下給小臣這個榮幸,去滎陽迎接您!”
胡亥的回覆也很簡單:老實待著。
張耳、孔鮒等人自有將軍押送來,要夏臨淵跑來添什麼亂?
再說了,章邯收復陳縣之後,又南下汝陰,正是用人之時。
在胡亥看來,夏臨淵鬧著要來見他,九成九都是為了拍馬屁;還是讓他跟著章邯乾點正經事兒。
夏臨淵和李甲是被胡亥綁在一塊的行動小組。
既然夏臨淵被駁回了請見的要求,那麼李甲也只能跟著夏臨淵在外漂泊。
滎陽接待工作做的還是比較到位的。
胡亥第二日起來,只覺這陣子趕路晃散了的身子骨沒那麼痛了。
“嗚汪!”小二郎跟在他身後,亦步亦趨。
當日在洛水水庫,它見勢不妙,自己溜入水庫旁的灌木叢逃命;等到危機過去,還是趙高領人在灌木叢中喚了半天,才把它找到。
二郎神平時在宮裡作威作福,沒料到一出宮,就被人盯上了要吃狗肉,大受驚嚇,沒了在宮中的神氣,暴露了膽小的一面。
自那以後,它整天跟著胡亥,可以說是寸步不離;但凡有點大的聲響,這就一溜煙跑不見狗了,藏起來等個半天見沒有大事發生,才猶猶豫豫從藏身處溜出來,繼續跟著胡亥。
“你個膽小狗!”胡亥看著它那慫樣也好笑,單手把它抱起來,戳著它鼻尖,嘲笑道:“從前咬朕褲腳的威風呢?”
忽然,小二郎豎起耳朵,似乎在聽什麼聲音。
胡亥疑惑,四顧一望,卻什麼都沒看到。
小二郎卻在他手中掙扎起來,一仰肚皮,翻身落地,四腿飛快,衝著門外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