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絕對不會少,我已經爭取到了資格,絕對沒問題。”
“哦。”路撒說。
阿普拉小心翼翼地看著他,“你不高興?不喜歡我住在你們身邊嗎?”
“沒什麼可高興不高興的,”路撒說,“我早就知道你想這樣。”
阿普拉露出笑容,路撒語氣冷淡地說:“你想幹什麼都行,只要別老想著把我跟你那些族人湊一塊。”
阿普拉微微張開了嘴。
“我和你是朋友,”路撒說,“但不是和你的部落做朋友。”
阿普拉閉上了嘴。差不多等路撒吃完了,他才小聲說:“對不起。”
路撒把喝完的水杯放到桌面,簡直想嘆氣。這個蠢貨。
他又想起了白牆後的那個姑娘,坎拉爾族長的女兒,一個聰明冷靜,又大膽能幹的女孩,比她的父兄都要有前途得多,連伯斯都不掩飾對她的讚賞。不過,她和那個年輕狼人的感情,是因為年輕男女間必然的吸引,還是她覺得需要和撒謝爾建立起這樣的聯絡?或許是兩者都有,事物從來不止一面。
但僅憑她,並不能彌補裂痕……不能消解橫亙在兩個群體間的巨大的,深刻的矛盾。
路撒和阿普拉一起走向宿舍,路上他們碰到了伯斯,這名十分有影響力的人一手端著飯盆,一邊和一名年輕狼人說話,對他們只是點了點頭。
進門之後,阿普拉才問:“他想帶她走,那個莉亞姑娘?”
路撒把自己扔到床上,攤開手腳,由著阿普拉在屋子裡轉來轉去收拾東西——稍微有一點點權力的好處就在這裡,他不僅能住兩人一間的小屋子,還能指定一個幹活聽話的室友,“她又不是一件行李,什麼時候輪到他決定她的去處了?她留在這裡可有用多了。”
“可是他們不喜歡她。”阿普拉說,“那些老頑固,自大懶惰又愛指指點點的傢伙,他們已經完全把她當外人了。”
路撒閉著眼睛,哼了一聲,“誰是外人?能夠控制土地的才是主人。”
“可我們就要走了——”
路撒睜開眼睛,看向他,一看到那樣的目光,阿普拉就站直身體,露出了等待認錯的表情。
“……”路撒過了片刻,才說道,“這是一個陷阱。”他輕聲說,“我們從未、也絕對不會放棄,所有的土地都是屬於我們,是屬於術師的。”
在另一個房間,伯斯對面前的年輕狼人說:“如果這就是你的決定,我不會阻止你。”
年輕人低聲說:“謝謝。”
他離開時帶上了門,伯斯坐到椅子上,為自己倒了一杯水,陷入深思。
他可以向術師他們解釋一切仍在控制之中,這是對他們遭遇的種種問題最快也最徹底的解決方式,但是他真的對自己所做的一切問心無愧,對如此舉措可能引起的後果有完全把握嗎?如果這些問題他不能得出最好的回答,那麼,當初是什麼驅使他作出了這樣的決定,並且是什麼讓如此之多的同伴支援了他?
莉亞回到了宿舍,目送年輕狼人離去之後,她才回過身面對自己的舍友。
“他會帶我們走嗎?”她們小心地問。
莉亞沒有說話,眉頭慢慢皺了起來,她的眼神讓那些女孩忍不住退縮,但她們沒有從她面前讓開。
不像部落首領們時常在酒宴上“不經意”抱怨的那樣,女人們又蠢又好勝,經不住一點點哄騙。她們對危險變化的知覺比許多男人都敏銳得多,從一個月前開始,她們就在試探問她同樣的問題。
“你們想離開部落?”莉亞問。
“要是……”一個女孩說,“要是他們允許我們以後回來瞧一瞧,看一看,我們就不算真正離開了部落。”
莉亞說:“對他們來說,這仍然是背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