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對其下諸人的責任。到了這個時候,名單上的絕大多數人已經不在場了。而當他平靜地說出這一安排時,多羅羅和塔山這兩位年長的族長頓時明白了何為“必須放棄部族的區別”。
說了這麼多之後,在人們眼中已經值得敬畏的術師似乎顯得有些疲憊起來,名單就交由他身後的青年繼續了下去。在那位高大的青年沉靜的音色下,越來越多的人感受了此前術師言語的真意。在這張具體到十人一組,等級關係明確的大網中,“部族”確實已經不存在了。在術師有意的安排下,從大隊長到最底層的小組長,各個部族的人被交錯穿插在一起,在這種情況下,要避免和其他部族的合作是完全不可能的。而在責任人明確之後,發生的爭端輕易就能找到源頭,各級隊長有追究的權利,但最終的懲戒卻要經過術師另立的一個裁決小組同意才能實行。
這種模式不必說經歷,大多數人連聽都未曾聽說,只能一副震驚的表情讓術師把他的工作繼續了下去。
“明天集合的時候,將對名單和具體的人確認一遍。”雲深說,“接下來要說的,是大家都很關心的分配問題。”
“在整個冬季,受到季節和目前的資源限制,大家都會困難一段時間。但這個過程不會很長,在春季來到之前,糧食問題就能得到有效的緩解。到時候我們生產出來的這些食物或者其他產品將如何處理,”雲深平靜地看著打起了精神的眾人,“我的方法是,按勞分配。”
對這些某種意義來說還處於原始狀態的原住民來說,要理解雲深從另一個世界帶來的組織形式是很有難度的,如果是現代人倒很好理解,因為我們就生活在類似的,但複雜得多的組織形成的巨大社會網路中。至於所謂的按勞分配,通俗地來說,就是記工分,只不過在這裡因地制宜,形式有所不同,畢竟要在這五千人裡面找出幾個能從一數到5000的人非常不容易。
身邊遞來了一個水壺,雲深對體貼的青年笑了笑,接了過來。微溫的清水滋潤了乾涸的喉嚨,雲深將水壺遞回去,毫不意外地發現,在他停下話頭之後,眼前的眾人已經差不多都是一副被要了命的表情,而塔克族的那兩兄弟已經翻著白眼倒在了一塊。
無奈地笑了笑,雲深開口說道,“接下來——”
——一陣悲情的嘆息。
“我要說的是,夜已經深了,今晚暫時就到這裡。”雲深說,“大家可以回去了。希望到了明天早上,各位依舊記得最重要的三件事:服從。秩序。學習。”
對這些完全低估了形勢的人來說,這句話可謂大赦。雖然在解除束縛之後,雲深提出要給受傷的人做一下處理,但是除了忽然滿血復活的塔克拉,其他人都非常感謝地拒絕了。
看著那些腳步虛浮的背影,雲深嘆了一口氣。這個時候還留在火堆邊的,除了塔克拉,就都是黑髮的遺族人了。雖然這次會議需要的許多信心都是雲深在這段時間中向南山和黎洪瞭解而來,但對他作出的許多安排,這兩位素質要強出許多的首領也需要時間來適應,在留下洛江和白鳥之後,他們也向雲深告辭了。
塔克拉一待範天瀾給他上完了藥,就立馬離開了這個壓迫感十足的年輕人,跑到了雲深身邊。這個夜晚發生的毆鬥事件中最佔便宜的就是他,不過他依舊能夠理直氣壯地向雲深申訴被無辜牽連的委屈。
洛江在旁邊扯了扯嘴角,“你幾歲了?要不要臉?”
“我才25。”塔克拉毫不在意地回道,“吉茨的族長都38歲了,他才叫不要臉。”
“……”原本對塔克拉的話有點左耳進右耳出的雲深抬起了頭,有點驚異地看著這個比他還小兩歲的族長,頂著一頭蓬亂的彩色頭髮,髮尾又時常蓋過眼睛,雲深倒是還沒認真看過塔克拉的面孔。令人為難的是,雲深覺得在一頭看花眼的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