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的一種文明,但這個機率還小於一年前的雲深認為自己會穿越。
垂範百世這幾個字不合適做匾額,或者作為標語寫在會議室一類的場所,說不定文化已經有了斷層……雲深收回目光,有點尷尬地看向低聲叫了他兩次的範,當著一群人的面走神,他是失禮了。族長伸出一手向他示意落座,這間不算很大的石室裡有一張粗重的原木桌子,分列的樹墩就是椅子,還不是人人有份,坐下之後,坐在雲深和範對面的只有四個人,族長,兩位長老,還有一位穿著和他們都不一樣的老人,是此前族長向雲深介紹的“祭師”,年輕一些的都站在他們背後。
雲深感到有點壓力。
“您對我們部落的紋章有什麼看法?”在冷場一會兒之後,族長用通用語開口了,也許是不太使用,他的腔調跟雲深有一比。
“這不是,‘文字’?”還在思考該如何開口探尋這段歷史的雲深看向族長那張嚴肅的面孔,疑惑地反問。
他對面那些人的神色頓時為之一變。
“……這些是文字?”站在雲深身邊的範開口了,他望了一眼那幾個字,然後從外套內袋裡抽出來一張紙,遞到雲深面前。
雲深看著不知何時被範天瀾收起來的產品說明書,“呃,是的。”
範將那張紙展開,攤到中間的原木桌子上,抬頭看著那幾個字,說道,“我以為紋章只是紋章。”
族長伸出微微顫抖的手,拿起那張帳篷使用說明,然後鄭重其事地交給了身旁的老祭師,他看起來已經非常衰老了,眼神隱藏在花白的眉毛之下,露在表面的只有古井深潭一般的持重。面對這位特殊的客人,老祭師從頭到尾都是一副模樣,雖然族長表現得極為重視,他在接過之後,只是抖了抖眉毛,然後抬起手,讓他身邊的那位青年托住那張讓雲深覺得尷尬的說明書——如果這算曆史性時刻的話,他應該給範塞本《機械原理》的。
和不動如山的老祭師比起來,他的弟子態度則非常地慎重。他一手輕託著紙張,一手輕輕地用手指撫摸著紙張的表面,從油墨到邊緣,在摺痕的毛邊處尤其謹慎,然後他抬起頭,對老祭師和族長肯定地說,“……這是‘紙’。”
“——字呢。”老祭師開口了,聲音低沉沙啞。
“‘人’,‘從’,‘文’,都是一樣的,”他的弟子謹慎地說,“其他那些,制式也與我們的‘正體’同屬。”
老祭師過了一會兒才開口,“好。”
由於他們始終是用自己的語言交談,被對面過度熱烈的視線燒得有點坐不住的雲深輕聲問身邊的範,“怎麼了?有什麼問題嗎?”
範對上他的目光,輕輕搖了搖頭,雲深只好把頭正回去,看著師徒兩人繼續簡短的對話。兩個人的交談很快就結束了,老祭師用枯乾的手拿著那張紙,用比族長像樣得多的通用語向雲深提問道,“遠來的貴客,我們能不能暫時向你借閱這份對我們意義重大的文書?”
雲深過了一會兒才理解他的意思,對他來說這張紙已經沒什麼作用了,之所以收著,是因為他也是這樣將來到這個世界之後把消耗剩下的垃圾收藏起來,略一思索後,他還是拒絕了對方。
老祭師沒什麼反應,他那位年輕的弟子卻差點要忍不住嘆息,又在下一刻忽然頓住。因為雲深拒絕了他們,將那張紙收了回去,然後將一本書推到了他們面前。
在鬱金看來,那位來自莫名遠方,具有力量的青年幾乎令人感到恐懼——書籍在這個世界和黃金一樣珍貴,就是貴族,閱讀書籍也要講究場所,帶著書籍旅行是國王或者中級法師以上才能做的事。何況這本書光是製造工藝就如此不凡,僅僅從外形上就傳遞著嚴明和理性的力量,紙張的裁切極度完美,看上去如同凝固的時間,更不必說猜測它的容量。而方才他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