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況。”
“他用這手以退為進?”範天瀾問。
察覺到他語氣中的冷意,雲深想了想,搖頭,“他只是很矛盾。黎洪他們曾經建議我對他觀察一段時間,他的性格有些偏激,要說忠誠卻沒有問題。我當初讓到熱電廠去,也是因為他很清楚這個工程對我們有多重要,也懂得對技術和技工控制保密,只是我沒想到他的關節在宗教這邊。畢竟對其他部族的信仰習慣,他一直都沒有明顯表示。”
“因為他們早被打怕了。”範天瀾說。
“?”雲深看向他。
“剛遷來的時候,這支遺族的祖先就為這個打過了,影傭兵團也暗殺過幾個主教。”範天瀾說,“從起源至今,遺族和這個世界的原生宗教關係以惡劣的時候居多。”
遺族和教會最和諧的時代在裂隙戰爭時期,但在之後,大陸戰爭中教會不僅在武力與各國合作,更重要的是在宣傳上將遺族逼進了艱難境地。神權就是這個世界的話語權,遺族在自己的管轄領地中對教會的嚴厲壓制與其他國家形成了鮮明對比,教會的不滿積累了有數百年,所以一旦有機會他們就不會放過。
範天瀾走過來,在桌面上輕輕一敲,“吃了再想。”
雲深放下筷子,抬頭問,“只有一種意識形態才能對抗另一種意識形態,天瀾,你認為遺族的信仰是什麼?”
“祖先。”範天瀾說。
只有不記自己從何而來,才能知道自己從何而去。這就是為什麼經歷過那些慘烈的戰爭,國土喪失,人口流離,一退再退至幾乎無路可退,在多年之後許多人已經遺忘了當年的黑色風暴,只記得如今在陰暗角落的黑色螻蟻,他們仍然能為了同一個目的集合起來。
在大陸邊西的獸人帝國,雲深放走了那兩名有特殊任務的傳教士和他們的部分追隨者,將精力重新集中到建設上的時候,在中央帝國東部,遺族已經逐步蠶食了三個行省。
連禮儀劍都未解下的女團長將情報丟到桌面,“那幫蠢貨。”
蘭斯皇子一手支在頷下,淡淡地說:“那是親王的地盤,大皇子要到明年春天才會結束戰爭,帶領騎士團回到帝都,在此之前雅拉特親王不會讓別人插手到他的轄域裡。”
“三個行省,他們以為遺族是那些只懂得拿著草叉揮舞的農夫?一旦讓他們站穩腳跟,不花三倍以上的力氣是不可能將他們趕走的。”索拉利斯女侯爵冷冷地說,“哦,我還忘了一件事,那幫農夫已經被另一頭黑色的豺狼驅使,跟他們會合了。”
“帝國有九十二個行省,就暫時給他們讓出位置吧。”蘭斯皇子說,“帝都的想法我們不能揣測,現在也和我們無關。”
“陛下呢?”格里爾問。
蘭斯皇子嘆了口氣,“陛下他……還是那個樣子。”
騎士團駐地最高處是翼蜥的飼養場,除了護理它們的奴隸和翼蜥各自的主人,平時很少有人會到這裡來,而此時位於飼養場最高處的石臺上,一名高大而瘦削的男人向天空伸出了手。
風吹了起來,從微風變成狂風,烏雲從天邊移來,陽光漸消,法塔雷斯灰綠色的長髮在風中舞動,他放下手,仰面看上去。
雲層之上,是他的城。
作者有話要說:作者是個sb,妥妥的……抱頭。
替換番外
薩爾夫倫醒來的時候,發現自己被整個泡到了原液裡,就算只是堪堪沒過他如今的身體,卻也足夠奢侈。
墨拉維亞就坐在浴池旁邊,從他小的時候到現在,這是薩爾夫倫第一次見到他在看書,雖然在他撐起身體之後,發現那是一部以顯影法術做成的種族圖鑑,一頭巨瞳鳥正在抖擻著它綴滿眼狀花紋的尾羽上下跳躍求偶。墨拉維亞小的時候就很喜歡這種食譜大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