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山門?那是甚麼門派?
南柯頭一次聽見白琈自報師門,只是她腦子裡卻沒這三個字的緣法。
還不等她去細究這門派來路,卻聽臺下修士發出幾聲驚歎。
南柯循聲而望,但見一縷劍虹掠向金丹擂臺,化作一道頎長挺立的身影。
竟是道子沉明琅!
只是兩處擂臺相距甚遠,瑚羽尚且看不真切,南柯無奈,只得化出一面碩大水鏡,遠遠觀望。
與他們這邊還在水深火熱的武修擂不同,金丹那邊早在今日開擂時便成了元嬰與出竅修士切磋的場地。
而現在金丹武修的守擂之人,正是藥宗執法堂的玉陽真人。
沉明琅說到做到,見那擂上換了人,施施然提劍上了臺。
日漸西垂,沉明琅一身蒼白道袍,立在青玉臺上神情淡然,背後攏了萬丈燦金的霞光。
他抱劍行禮,朝面前盤膝而坐的修士朗聲道:“九嶽仙宗,沉明琅,還請真人賜教。”
玉陽真人睜了眼,他見面前長身玉立的年輕人先是一笑:“老夫也不曾想,還能與清蘅小友切磋一場。”
清蘅是沉明琅結丹後的道號,由他師尊九嶽仙宗的掌門所授。玉陽真人年長他近一個甲子的歲數,稱之一聲清蘅小友也不算失禮。
沉明琅神情清冷,只客氣道:“久聞藥宗想意劍法步法輕詭、無蹤無形,明琅心馳已久,還望真人不吝賜教。”
玉陽真人撐著竹竿緩緩起身,他闔眼撥出一口濁氣,長風將他長袍廣袖吹得獵獵作響。
片刻後他再次睜眼,雙瞳間神光內斂,已是起了戰意:“蒼洲均言九嶽仙宗乃是天下第一劍,千年前劍皇一劍斬去妖狐一尾,其力道可謂是振山撼水。只是昔年我與九嶽無緣,難見那天陽劍法的風采,今日與清蘅小友同立在這青石玉臺,也算了卻我之憾事。”
他手中那青碧竹竿輕輕一點,出竅後期的靈壓波動倏地無聲盪開。
沉明琅迎上那一圈靈壓,未束的餘發卻絲毫不動。他手中劍鞘一橫,淡淡道:“真人,晚輩要出手了。”
言罷他握住大衍劍柄,點足一躍,攻向玉陽真人手中那柄竹竿。劍鞘劃過虛空發出破風聲響,沉明琅手中長鞘似刀,重重劈了下去。
玉陽真人神色未變,他一踢竹竿末端將那長杆雙持橫於身前,青碧竹骨撞上玄色劍鞘,迸出清脆一聲響動。
水鏡中,南柯瞧見沉明琅已與那玉陽真人過了數招,他二人劍勢如雷,早已吸引了臺下眾人的目光。
山巒峭壁之間,箜篌也隨之投去視線,他垂了眼神觀摩片刻,便將目光放回了另一邊的白琈身上。
白琈那一擂打得屬實辛苦,她這一世沒了童子功傍身,體質便不如修行之人。
眼下她擊敗了築基劍修,又能在伐神修士手下走上十多個回合,已是她修行天賦極高的結果了。
這一擂不必再猜,白琈贏不了。
正如箜篌所料,沉明琅同玉陽交手數十個來回時,白琈便被擊落了玉石臺。
他神念一動,便有仙鶴接住白琈,隱入雲霧裡送到了他的身邊。箜篌化出一道防窺的結界,伸手替白琈揉她痠痛的腕子。
“過癮了嗎?”
箜篌問,另一手遞給了白琈竹葉氣味的汗巾子。白琈拭了汗,看著箜篌揉搓自己的手腕笑道:“過癮了,許久沒這般舒展過筋骨,與那銅人切磋終究是不如同活人對打來得暢快。”
見妻子展顏,箜篌也覺得心情好了許多。他替白琈更換了一件新衣裙,夫妻兩個挨在一處坐了下去。白琈還在回味方才的招式,箜篌遞了茶給她:“你們靈山門所傳的劍訣並不比蒼洲的差,你落敗只是受阻於體質,不必掛懷。”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