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修整,第二日再開宴時便暫時定下了四位擂主,開始最後一日的守擂挑戰。
長澤與瑚羽均不再上臺,而是開始看起了熱鬧。
現在守著金丹以下內修擂的人乃是北六郡天心樓嫡脈的一名女修,南柯撐著下巴看了她一會兒,不到兩盞茶的功夫那女修已經擊敗了幾個上去挑戰的修士。
她眯一眯眼,知道這個約莫就是自己今日的對手了。
不過南柯並沒有將這件事放在心上,單論鬥法而言,放眼蒼洲她應該算是金丹以下第一人。
那天心樓的女修現在留在擂上,無非是替南柯清除一些石子罷了。
待到了午時,那內修擂上已沒了人挑戰,南柯起了身,御風翩然而至。
她一身緋紅長裙,立在青玉擂臺上恰如一簇火焰,吸引了無數目光。
那原本打坐調息的天心樓女修知覺到又有人上擂,緩緩睜開了眼。見到來人,她起身見禮:“雁洲天心樓,陸婉晴。”
南柯還她一禮,朗聲道:“鯉洲笑春山掌教,南柯。”
陸婉晴眼神一凝。她終於來了。早聞笑春山掌教少年成名,是內修中的翹楚。
只是玄魔二道涇渭分明,她還不曾與這位蒼洲有史以來最年輕的掌教有切磋的機會,這次鹿野墟小會她知道那位掌教定會赴會,這擂臺之上,那位掌教也會是她最大的對手。
陸婉晴略一頷首:“早聞南掌教名號,今日一見,當真是絕代佳人。”
南柯微微一笑:“陸道友謬讚。我已觀陸道友數場切磋,道友也算得上少年英才。想必等道友結嬰之後,便離陸少主不遠了。”她頓了頓,看向陸婉晴的眼睛,輕聲道,“想必道友應該知道你並非是我對手,既如此,還要切磋嗎?”
陸婉晴搖搖頭,含笑道:“哪有不戰而降的道理,還望南掌教不吝賜教。”
南柯嘆了口氣:“……所以我才不喜歡和你們雁洲人打交道啊,明知道做不成,偏偏還要撞一下那個南牆,真麻煩。”
她閉了眼長撥出一口氣,再睜眼時神色已然變幻。南柯向前踏出一步,擂臺上風聲驟起,她長髮飄散,一手掐訣便朝陸婉晴攻去。
那風來得猛烈,陸婉晴神色未變,只二指化出一道符籙,一泓潺潺流水倏地傾瀉而出化作一片水幕擋在她的面前。
嘩啦一聲響動,風訣與水訣撞個正著,陸婉晴卻面色倏地一白,只見那水幕片刻後便被風刃分割出數道細小孔隙,而南柯早已失去了蹤影。融風於身?不!那位南掌教尚未結丹,絕無可能有這般神通,定是幻術!
她沉心抬手,掌中化出一枚銀色小鈴。陸婉晴輕搖銀鈴,一道道音波霎時震盪開去。
南柯立在東南一隅挑了眉,想用這法子逼她出來?
她輕笑一聲,口中輕念口訣,只見她周身一漾,靈力外化流動成了一種扭曲的屏障,那音波盪過來時竟直直穿過了她的身體,毫無變化。
南柯並不想與陸婉晴糾纏太久,天心樓傳承自雪山崑崙,用便是符籙道法,同這種修士耗起來只會拖累後面的計劃。
南柯冷了眼,慢慢催動雪天寒蠱的力量,這陸婉晴修的是坎字功法,沒結丹就遇上她也實屬是出門不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