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不氣了好不好。」
「」典獄長側眼瞥過,悶哼一聲,「拿走。」
尾巴尖肉眼可見聳拉下去。陳青獲搖搖它:「糟了糟了。您不要他,尾巴都立不起來了。」
「」
「怎麼辦啊。尾巴再也立不起來了。您要賠我的。賠我一個抱抱,好不好?」
「」一千年後吳端說陳青獲用來對付吳硯之的老一套,就是這一套。耍流氓,裝無賴,做小孩,永遠奏效,特別奏效。
典獄長瞥一眼聳拉的桃色尾巴,一把奪走,抱在懷裡深深吸了一口。香香的。軟軟的。可惡的陳青獲永遠保持尾巴最好狀態來見他。
他圈住尾巴,而陳青獲圈住他,輕輕別過下巴,俯首表達了他的敬意。——接吻是人間宣誓尊敬的方式。陳青獲真敢這樣詐騙。
「典獄長不想要名字,那我也不要了。這樣,您就不會是唯一一個沒有名字的妖怪。」
「嗯。」
陳青獲伸手拎起他從青丘帶來的食盒:「不過煮了都煮了,還是交給您吧」
「?」
那是一匣漆木單層八角食盒,來自人間的玩意,在外面已經並不新鮮,但典獄長只見過妖祟版本:「這是。」
陳青獲笑了笑,揭開封蓋:「我煮了兩碗太平壽麵。」
「太平壽麵。什麼。」
「是人間過生辰的麵食。我特意向饕——向灌兄討教了怎麼和麵、下面呢,試試吧。」陳青獲耐心給他不諳世事的蛇解釋。
「為什麼要吃。」
「我們妖怪不知生年卒月,外面時新把命名日當作誕辰。我本想著,今天我們一起定下名字,就是同年同月同日生。所以煮了兩碗麵。」
「哦。」
典獄長單手端起其中一碗。其實那碗麵已經泡得發糊,畢竟陳青獲當時也並沒有煮麵的經驗,但饕餮說既然你要去送給巴蛇那我就教你咯。而巴蛇仍然不明白,為什麼囹圄外面的妖怪都開始沉迷人類扮演遊戲。
典獄長一把掏進碗底,抓出滿手軟糊的粗麵,連面帶湯汁,三下塞進嘴裡。
不經咀嚼,直接吞下:「嘴巴,太小。」
「怎麼還嫌棄起我給你捏的嘴了。」陳青獲很無奈,伸手拭去他唇上湯汁,「面不是這樣吃的。」
「哦。」
陳青獲從食盒裡摸出兩根棍子,手指夾住,挑起一根麵條:「這玩意叫筷子。人間用來吃麵的。您試試。」
「麻煩。」
典獄長右手抄起筷子,像陳青獲一樣往碗底戳去。他覺得自己都沒使勁,卻清脆一聲響,整個白瓷碗在他手心碎成四瓣:「」
「這」陳青獲看著他滿身湯麵狼藉,苦笑道,「典獄長,還是我喂您吧。」
「哦。」
「來。張嘴。」
典獄長張開陳青獲給他捏的中看不中用小嘴巴,而陳青獲端起剩餘那碗長壽平安面,夾起一根親手搓的粗糙麵條:「說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