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好這時候,小姨夫和小姨開著車來了,把人趕走才問是怎麼回事。
「腦子有問題的,不用管他,」甄真笑,「多謝小姨還有小姨夫來幫我們搬家。」
「真是麻煩你們了,」王桂珍還是那副安靜的模樣,只握著小姨的手掉眼淚。
「哭什麼呢,以後可都是好日子!」小姨笑著握回去,「我看了你們以後在養殖場邊上那套房子,二層樓的小洋房,什麼傢俬都有,可氣派著呢,還有一臺大彩電,甄可肯定會喜歡。」
房子是梅三少吩咐人特地準備的,傢俱家電也全都是新買的,只等著直接去住就行。
王桂珍哭得反而更厲害了。
就連她自己也說不清她究竟在哭什麼,可能是哭以前的苦日子,也可能是哭那些想都不敢想的未來,只唯一確定的是,她哭的絕對不是那個還在看守所的男人。
可總算是解脫了!王桂珍想,她將徹底離開這個小山村,離開那些被毆打的,沒日沒夜的日子,然後重新站起來,就算拖著一條跛腿,也能好好的站起來了。
然後,她眼淚水滴得更厲害了。
小姨還抱著她的頭繼續安慰,其他幾個人則默默收拾了東西往車上搬。
其實屋子裡也沒什麼東西,這些年家裡窮,就連鍋碗瓢盆都是修了補補了修,時不時還要被甄老三砸幾個,根本剩不下什麼。
唯一也就只有幾套破舊的換洗衣服,還有當年王桂珍出嫁的時候從家裡帶過來的一個木頭箱子,再就是幾張破紙片一樣的證件,除此以外,什麼都沒有了。
小姨看著這些行李都忍不住心疼,嘆氣道:「這些年你都過的什麼日子呀!」
還好,現在一切都熬過來了。
她彎下腰,幫著挑挑揀揀一陣,說:「這些衣服都不要了,等一下也不急著去養殖場,老孟,先開車去縣城,我帶桂珍去買幾套新衣服,以後你可就是養殖場的負責人了,哪能穿成這樣跟底下人做事的?」
王桂珍連連搖手:「不用的,已經麻煩你們很多了,再說了,都是幹體力活,哪用穿什麼新衣服,平白糟蹋東西。」
甄真說:「小姨,等一下再幫我媽多買幾套耐髒耐磨,款式大方的,我正好賺了錢,我來出。」
王桂珍還是不同意:「那錢是留給你上大學用的,哪能隨便花!媽不用買新衣服,現在的衣裳盡夠穿了。」
甄真都沒理她,直接跟小姨商量:「給弟弟也買幾套新的,這些舊衣服就都不要了,他以後去新學校,也要給同學留個好印象。」
甄真和小姨說著話就把這事商量好了,壓根沒有給王桂珍留下反駁的餘地。
甄可也在一旁蹦蹦跳跳高聲叫好:「搬家咯!買新衣服咯!我也要有新同學咯!」
王桂珍反對無效,看著兒子女兒這副模樣,哪怕眼淚水還掛在臉頰邊上,又忍不住露出了幸福的笑。
一切都是新的,一切也肯定會變得更好。
把那堆破爛撿拾一遍,該收的收起來,該扔的扔掉,甄真一家人就坐上小姨夫的車,往縣城去了。
這時候,那兩個混混的家人又想來找王桂珍打秋風,結果一上門,卻只看見大門緊鎖,人早就不知道去了哪裡。
他們在門口罵罵咧咧一陣,也只能無奈空手而歸,走到一半又看見那個甄老三的姘頭,藏頭露尾的從村上的小路經過。
一想到要不是這女人,甄老三也不會去搶那個手錶,要是沒搶那個手錶,他們家人也不至於現在還待在看守所裡出不來,這兩家人怒從中來,又追著那個女人罵了一路,罵著罵著女人的丈夫還有弟弟又跑了出來,也說不清怎麼回事,兩邊就莫名其妙開打起來,到最後還是村長來收的尾,急急忙忙把人分開的時候,已經有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