甄真囑咐道:「媽,要不是你魚養得好,也不可能這麼順利,以後你一定還是按原來的法子做,可千萬別用外面的飼料,藥的話也只能用原來那些草藥,而且這方子,一定不能叫別人知道。」
王桂珍點點頭:「媽知道,連你爸都不會說,你放心。」
她又塞給了甄真一張硬紙卡,低聲說:「這個你拿著,別叫你爸看見了。」
「這是?」甄真仔細一看,發現是張銀行存摺,上頭竟然還存著五千塊錢,「媽,這錢你自己收著就是,給我做什麼?」
王桂珍笑:「我留了不少呢,夠用了,這錢是給你讀書用的,媽知道你心裡有成算,還不如直接給你保管。」
甄真馬上反應過來:「是不是因為甄老三?那傢伙剛老實幾天,又作妖了?」
聽甄可說,那傢伙稍微恢復一點就又抖了起來,開始是跟王桂珍要錢買酒,後來不知道從哪裡聽說她賣魚賺了點錢,還想把錢都要過去。
果然是狗改不了吃屎,壓根記不住教訓。
王桂珍笑:「你爸不就是這德行,早習慣了。」
「那不行,咱們家現在正是關鍵的時候,可不能讓他壞事,」甄真毫不猶豫的說,「媽,他現在已經能出門了?」
「也就拄著拐,在院子裡轉一圈的事,不用擔心,他現在也打不著我,錢的事也是,我就跟他說賺了幾百塊而已,他不知道你手上這筆錢。」
甄真眼軲轆轉一圈,先把存摺收下,其他也沒跟她媽多說什麼,只晚上悄悄吩咐了弟弟幾句。
「姐,我辦事你放心!」九歲的小男孩子,胸口拍得噗噗響。
然後沒兩天,甄老三又因為一個不小心在院子裡絆倒,腿骨再次開裂,傷情加重不得不繼續躺在床上哼哼去了。
這下整個世界都安靜了,王桂珍也終於能騰出手來清理魚塘,重新下魚苗,臉上的笑,也全都是對未來的期望。
而飛魚坊裡,熱鬧才剛剛開始。
全魚宴為期三天,是飛魚坊,甚至整個省城屆一年一度的大事,每年到了這個時候,飛魚坊老店所在的一整條街幾乎都陷入了某種狂熱之中,而除了宴請餐飲界的知名人士以外,周圍的街坊鄰裡,在這三天的大宴裡也有機會一享口福。
尤其聽說今年梅老爺子準備選下一任當家人,特地把交接的考核儀式也放在這次全魚宴上,大家的期待就更足了。
「梅家兩個大兒子這兩年都全程參與了全魚宴,我覺得肯定就是在他們兩個之間選了!」
「那也不一定,梅老當家的閨女可是一個能幹人,女婿又是特級廚師,繼承家業的希望也很大。」
「還有一個乾兒子呢,據說是繼承了老爺子全部的手藝,要我說飛魚坊這麼多年屹立不倒,不就是靠著手藝傳承嘛!」
「不聽說梅老爺子的小兒子也回來了嘛,怎麼不提他?」
「嗨,那位就是個富貴閒人,壓根沒在飛魚坊幹過活,傳給誰也不可能給他啊!」
不管別人私下裡是怎麼議論的,面上總還是一團和氣,幾位競爭者也是,在老爺子面前,至少還要帶著其樂融融的面具。
老爺子也懶得管他們的場面話,眼睛在幾個人之間逡巡一圈,看看小兒子,又對著其他幾個說:「最近有些人私底下的小動作,我不是不知道,但是商場如戰場,能把對手死死壓住也是你自己的本事,還是那句話,飛魚坊的新當家,我只要最能幹的那個。」
聽到這話,梅家老大臉上有些訕訕,排行第二的女兒嘴角輕蔑的翹了翹,二兒子眼睛到處轉,看看梅霄雲,又看看其他幾個人,只有老爺子的義子,還是低著頭,面無表情站在一邊
梅霄雲聳聳肩,還是那副吊兒郎當二世祖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