魚渴水,縱然有欲滴落下,仍如杯水車薪一般,口無助地開著。
狐狸饒有興味地看著這條大膽包天的魚徒勞無功地掙扎,帶著倒刺的舌頭舔過魚身上的春池水液,一滴也不剩,留下道道紅痕,疼痛使魚顫抖得愈發厲害,魚尾欲彎起打狐狸湊過來的臉,卻被一口咬住。
到了這種時候,它反而不著急將獵物一口吞下,而是慢條斯理地,折磨著,戲弄著。
“水……”
李成綺的聲音啞得幾乎聽不清。
薄薄的眼皮因為留了太多的淚紅腫著,唇角本就被咬壞了,現在更齒痕遍佈,稍稍一蹭便滿指豔紅。
不全是謝明月所為,謝明月反而讓李成綺咬他的手指,而非自己的嘴唇。
謝明月如此貼心,彷彿始作俑者並非他一般。
“陛下?”
溫柔而低啞在李成綺耳邊響起。
這聲音勾起了李成綺之前極難以言說的回憶,他身體無意識地顫抖了下,偏過頭去,彷彿在躲避謝明月似的。
謝明月卻不依不饒,捏著他的下巴迫使他轉過來看自己,“怎麼了,成綺?”
溫柔得,像是枷鎖,將人牢牢禁錮在其中。
李成綺半闔著眼,已經沒有力氣落淚,他失了太多的水,唇角都是乾澀的,更流不出淚。
“水。”他重複了一遍。
話音未落,但覺身上一空。
李成綺眼睛驟然睜大了,其中滿滿倒映著謝明月的影子。
謝明月懷著他的君主,輕聲問道:“陛下怎麼這樣看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