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真與李昭沒關係?”
李成綺面上流露出些恰到好處的驚疑,“孤,孤是先帝的繼子。”
崔桃奚望著他的臉,輕輕笑了一聲,茶水倒映著她的容顏,她道:“喝茶的口味卻是一模一樣的。”
女人聲音裡難得沒有那樣多的漫不經心,其中似乎藏著真意,李成綺聽得怔然一息。
自從同謝明月狼狽為奸後,李成綺也不需在謝明月面前裝模作樣,乾脆將長樂宮的茶全都換成了自己從前愛喝的那種。
崔桃奚與李成綺之間親緣單薄得幾乎可謂沒有,李成綺不曾想過崔桃奚竟能記住自己喝得是什麼茶。
一時間居然不知道該說什麼,但他不過須臾之間便笑容如常地回答:“先生說這樣的茶先帝喜歡,孤既然是先帝的繼子,處事品味都該是一樣的。”
崔桃奚聽完淡淡道:“這樣的茶要日日喝,你受委屈了。”她將茶杯往外推了推,意思再明顯不過了。
所以您是嫌茶難喝啊?
李成綺端杯喝茶,藉此掩飾住自己不知道怎麼放的嘴角。
崔桃奚看他欲言又止的模樣展顏一笑。
在李成綺還沒放下茶杯的時候,她又道:“我今日來,不是為了來看你。”
李成綺心說兒臣可知道。
崔桃奚連他死前都沒過來,現在能親自過來看個和他樣貌相似的小皇帝,絕對不是為了看看他倆到底長得有多像的。
李成綺很理解,畢竟要是他兒子逼自己丈夫退位,又殺了自己親哥,從小到大沒見過幾次,李成綺就算心再寬也不會和自己兒子有多深感情。
能維持表面上的體面,已是這對母子竭力剋制的結果了。
李成綺放下茶杯,笑眯眯地說:“太皇太后,請講,孤洗耳恭聽。”
他眼尾微微上揚,笑起來時就更加明顯,眼瞼上一顆紅痣豔麗奪目,宛如一漂亮精怪。
“昨天晚上,我族侄崔穎儀來北苑找我,你可知曉嗎?”
李成綺對上女子含著笑意的眼睛,他從前就知道,在這個女人面前撒嬌賣乖沒有任何意義,於是開誠佈公,“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