慾望交織,逼得他幾乎發瘋。
他一眼不眨,生怕自己稍微動一下,眼淚便能滾落。
既然如此,有人在他心底蠱惑著他,為何不將事情做絕?
將他關起來,鎖起來,讓他眼裡只有你一個人。
讓他,只屬於你。
謝明月的手動了一下,手背青筋道道隆起。
只有他自己知道,他用了多大的剋制,才沒有將李成綺掀翻到床上。
既然當日留有詔書,何不令他殉葬!
謝明月此刻想法瘋狂至極。
殉葬,便是名正言順地葬於永陵。
怎麼不算是一對永世君臣?
如此,後人豈不豔羨!
能生生世世只此一雙人,便是殉葬又如何!
宮中有傳言,李成綺留下了一道詔書。
病弱卻心機深沉的皇帝在最不信任謝明月時,曾經玩笑一般地對李旒說:“孤自覺是個洞察人心的明主,所用重臣心思多為眾人之上,謝明月辦事老練,心思狠絕,是孤最利的一把劍,鹿盧遠不能如,然謝玄度權慾薰心,野心太過,庸主不能用之,卻會反噬自身,”他語調漫不經心,彷彿不是在說自己最為儀仗,最為親重,相識相伴十幾年的臣屬,“孤很怕,孤死之後,你們無人能耐他何。”
於是留下詔書,令謝明月在李成綺死後殉葬。
葬永陵,是李成綺給謝明月最後的,無上榮寵。
李成綺捏起謝明月的下頜,像是在欣賞他眼中的痛苦似的。
他滿意地看到他的臣下眼中泛起了血色。
小皇帝大笑,將青玉案隨手拋到地上。
長劍插入石磚,劍鳴錚然。
他攥緊了謝明月的衣領,迫他抬頭,狠狠吻上。
謝明月的眼睛震驚地睜大。
這種茫然無措的眼神看得李成綺渾身滾燙,小腹緊繃。
他吻得與輕柔無關,像是為了報復謝明月之前的舉動似的,肆無忌憚,無所顧忌,在謝明月唇上留下一個個深深齒痕。
謝明月僵了半天,才想起回吻。
謝澈若是在,大概會明白謝明月所說的皇帝擅訓狗是何意。
如此惡劣,如此遊刃有餘地玩弄人心。
李成綺主動親吻,又不令他盡興,不足片刻便移開,唇瓣貼著肌膚向下,舔上了那道傷口。
血腥氣滿口。
謝明月渾身一顫,攬著李成綺腰的手不由得用力。
溫熱的舌尖滿是憐惜地。
謝明月鼻息急促,卻沒有任何反抗的意思。
裝得無辜被動,實際上稍微靠近便能被一口吞下,連骨頭都不剩。
難怪當年以崔愬的多疑,都不覺得謝明月有任何問題。
李成綺將血珠捲進口中,他抬頭,唇瓣上一片鮮紅,像是上了妝,豔麗逼人。
李成綺曾經豔妝華服,出現在謝府。
卻不是為了見他。
謝明月眸色晦暗,卻輕輕闔目,掩蓋了其中陰暗情緒。
李成綺唇角還蹭著血,便當著謝明月的面,舌尖一舔,還未舔乾淨,便被謝明月盡數收入口中。
唇齒糾纏的感覺如此好,好的讓人近乎上癮。
李成綺對於所有能夠上癮的東西,都懷有本能的厭惡和排斥。
他是個皇帝,信奉上有所好下必甚焉,他需無慾,方能做個好皇帝。
在坐上那把椅子的時候,他就不再是一個人,而是至高權勢的化身。
他不該對任何東西有偏好,更不能對什麼上癮。
謝明月總能讓他一而再再而三地破例。
李成綺眼中光華流轉,忽地將謝明月毫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