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邏輯清晰縝密，用詞簡練，全程很少看ppt，顯然對每一個資料都熟記在心。在後半程的提問環節開始後，於躍才有時間揉了揉發酸的手指。
老闆腦子快嘴也快，稍微走神就跟不上。兩個小時的會議堪比高考現場。也正因為如此，在場的人沒有誰敢因為他的年紀而輕忽他。
於躍內心對這位年輕的老闆又敬畏又欽佩，頭腦、口才、控場能力、看問題的眼界格局……沈嘉木絕對是商業天才，即使沒有優越的出身，他的才能也絕對不會被埋沒，只是時間早晚問題。
會議接近尾聲時，沈嘉木放在桌上的手機震了震，之後他回答問題的速度再次加快。
會議一結束，沈嘉木腳下生風的往外走。向來不喜歡浪費時間的精神同樣適用在走路上，他身高腿長步伐很快，今天尤甚。
於躍兢兢業業地跟上，一個春節假期過完長胖了四斤的他微微喘氣，心裡對自己說生命在於運動，公費減肥是他賺了。
不過老闆為什麼走這麼急？今天平臺上線了幾個新功能，難道是出了大bug？
沈嘉木推開辦公室門，看到抱著腿坐在沙發上的一團人影，皺眉。
「膽子這麼小，看什麼小說？」
平板電腦被遠遠扔在沙發另一頭，桑陌心有餘悸：「大家都說好看，我也沒想到自己這麼慫。」
「小時候打雷都怕得躲衣櫃裡，忘了？」沈嘉木回頭，「於秘書，準備一杯奶茶。五分糖，雙倍黑糖珍珠，再加些燕麥粒，盛在漂亮的有著鮮花圖案的透明玻璃杯裡。」
於躍答應一聲，轉身往外走。
只聽身後，桑陌「噯」了一聲：「我那天刪朋友圈刪得那麼快，都被你看到了，還記到現在？」
沈嘉木咳了一聲，不答。
於躍：「……」
老闆人還怪好的嘞，明明可以直接把狗糧撒他嘴裡，還給了他一份工作。
桑陌今天是來參加嘉嘉影片年度盛典的宣傳工作，她抱著熱乎乎的奶茶，視線越過杯緣看著沈嘉木發呆。
沈嘉木唰唰唰地在檔案上簽字，頭也沒抬：「想說什麼？」
桑陌站起來走到辦公桌前，用手指摩挲著桌上沈嘉木的title，「你天天吊著一張冰山臉，你的屬下看見你比見到閻王還害怕。秘書處最可憐，辦公室溫度常年在零度以下。」
沈嘉木不能理解地開口：「公司是工作的地方，不是社團更沒有在開派對。」
「真可怕，你竟然是這種思想。」桑陌嘖嘖道：「公司員工不是機器人，有你這樣毫無溫情的老闆，員工應該每天上班都很痛苦。員工是價值的創造著，他們穩定性強，公司凝聚力會更高，工作會更積極。你們公司離職率肯定比花綻高，和我對接的運營小哥哥年後就離職了。」
沈嘉木筆尖頓住。
桑陌說得沒錯，嘉嘉影片薪酬福利在行業內絕對是翹楚，但離職率一直奇怪地不減反增。
見沈嘉木沉默，桑陌覺得自己說對了，「公司氛圍好，不是說上班時間打打鬧鬧，而是保持距離感的同時，讓員工們覺得輕鬆愉悅。」
「你們公司不差錢，休息室裡的椅子可以換成更舒適的睡眠艙。還有團建活動，也是很好的拉近距離的方法。」
沈嘉木：「以前公司做過調查，大半員工不喜歡團建。」
「那是因為團建要佔用週末，當然沒人願意參加了，你放在工作日看看？社恐都會參加的。」
沈嘉木聽進去了。
「謝謝，我會考慮。」
於躍抱著資料夾敲門進來。
沈嘉木示意他放下，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