功課便全部交由他來完成。”蕭應哼了哼,若非楚淮,今日他本該親自教訓他一番,可惜如今他離不得屋子。
“切記,孤向來好學,一份功課要做十遍,再叫他將《論語》全篇抄錄五遍,明日交給孤。”
他自幼在大梁要風得風,要雨得雨,折騰一個質子還不是隨手拈來。
蕭容用過早膳後便來了南書房,這是皇子公主的學堂,每個皇子公主都有一個至數個不等的伴讀,大梁除去夭折的皇嗣,如今宮中皇嗣不足十人,伴讀卻有二十餘個,像蕭容這般不得寵的,便只有一個伴讀,而大皇子、太子、六公主、七公主等人,有三四個伴讀。
她坐下後不久,便有一個穿著丁香色襖裙的小娘子走了進來,屈膝向她見禮,“九公主安好。”
蕭容忙伸手將人扶起,唇瓣揚起一抹笑,“晗兒,我說過幾次了,讓你無需多禮。”
這位小娘子便是她唯一的伴讀,英勇將軍府家的養女,何沛晗,比她大上一歲。
“禮還是要行的,公主今日到的真早。”何沛晗與蕭容認識多年,行過禮後便在一旁坐下,她只是將軍府家的養女,並不為旁的皇子公主所在意,若不是九公主不甚受寵,她怕是也不能入宮成為公主伴讀。
雖說九公主的伴讀地位比不得六公主七公主那些伴讀,可好歹對外好聽,公主伴讀,無形中便抬高了自個的身價。
“雪天難行,便早來了些。”
今日太子出了事,少不得七公主的心情不大好,還是早到些,免得惹人眼。
“聽說楚國九皇子入宮了,與公主住在一處,你可見過了?”何家在此次梁楚一戰中的功勞僅次於章家,因而楚國質子的動向何家也清楚的很。
蕭容腦海中閃過楚淮瘦高的身軀,下意識搖了搖頭,“昨日睡的早,並未……”
話未說完,有人推門而入,蕭容應聲抬頭,瞧見穿著石青色袍服的楚淮,兩人隔著大半個屋子對視了一眼,澄澈的雙眸對上那雙依舊沒有多少溫度的黑眸,屋外的寒風湧入,直往面上鑽。
她很快便移開目光,長睫忽閃,不再說話,有些心虛,實則不僅僅見過,她好似還將人得罪了。
蕭容的話戛然而止,何沛晗也無需她再說了,楚淮這個陌生面孔,一看便曉得來人是誰。
楚淮走到最後一排,也就是蕭容斜後邊的那張書案,也只有那張書案上沒擺放書冊,是臨時搬進來給楚淮的。
兩人斜對角,隔著不到半丈的距離,中間是一個過道。
如今屋子裡只有他們三人,何沛晗顯然有些激動,趴在蕭容耳畔說道:“這位楚國九皇子長的倒是龍眉鳳目,俊逸非凡,怪不得都說楚國出美人。”
雖說楚淮是楚國人,剛與大梁交戰,可是長相這東西,倒真不分國界。
蕭容卻皺了皺眉,方才他從身旁經過,揚起的風,帶著雪花的清冽,卻不曾聞到一絲藥味,他沒用她給的傷藥嗎?
昨夜被打成那般,今日瞧著倒是行動自如,這人可真扛揍。
蕭容抿了抿唇角,罷了,她管他作甚,既是給了藥,他愛用不用。
何沛晗還來不及多說幾句,外邊便傳來了吵嚷的聲音,隨後大皇子等人陸陸續續走了進來,何沛晗便不敢再開口了,與蕭容忙起身行禮。
蕭容垂眸時,餘光瞥見楚淮也起身行禮,行的是大楚的禮節,太子不在,倒無人去挑楚淮的錯處。
只有七公主走到楚淮跟前,怒氣衝衝的哼了聲,“你便是楚國來的質子?害得太子哥哥生了病,可真是個災星!”
七公主蕭琉乃是宮中唯一的嫡公主,與太子一母同胞,向來與太子一般目中無人,畢竟在她眼中,除了太子是她的哥哥,旁的兄弟姐妹都只是妃嬪所生的,卑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