雙腿沉重的像是灌了鉛一樣。
從凌晨二三點,直到現在,連續十餘個小時的雪地跋涉,讓他無比疲勞。
揹包裡的物資,早就讓他丟了七七八八。
只剩下一些燃石、肉乾與毒粉。
即使這樣,他的身體也到達了極限,現在支撐他前進的,只是他求生的慾望。
“希望毒素能起點作用。”
杜休喃喃自語。
自己潛逃,周元肯定會親自進帳篷檢視情況。
那是他唯一下毒的機會。
其他時間,對方戒備心很強,根本沒有機會。
以周元對自己的恨意,八成是周元親自帶人來抓。
就是不知道追擊是他還是連若飛。
他在雪地裡不斷留下的挑釁文字,也是為了激怒追擊者,加快毒素的滲透。
若不是周元,是普通守衛,杜休倒不畏懼,不管對方有沒有中毒,以自己的速度,在已經提前逃了大半夜的情況下,即使歇息一兩個小時,對方也追趕不上。
若是周元來,那估計已經快追上了,對方的身體素質不是自己能比的。
氣血境原修與普通人,完全是兩個世界的人。
他調配的毒藥,可以輕易毒死馬隊長等人,但並不意味著對周元,也有立竿見影的效果。
杜休拖著疲憊的身體,來到一處山坡處,這裡地勢較高,可以眺望後方的情況。
他一屁股坐在雪地上,從揹包裡拿出來肉乾,撕下一小塊,放在嘴裡咀嚼。
製作肉乾的師傅,手藝並不好,味如嚼蠟。
補充完能量,杜休隨手抓一把雪,塞到嘴裡,補充水分。
隨後開始不斷地給腿部按摩,緩解肌肉痠疼感。
短暫歇息二十分鐘後,杜休遠遠的看到一個小黑點,在雪地中,快速前進。
他臉色瞬間變得異常難看。
以行進速度來看,追他的果然是周元。
對方距離他大概三十分鐘的距離。
杜休臉上閃過一絲狠厲。
......
昨晚杜休駐紮的營地處。
幾座帳篷,仍矗立在雪地中,沒有被狂風吹塌。
地上大蟒等五人的屍體,血液流乾,將白雪染紅。
營地旁邊,一個龐大的車隊,緩緩停下。
車門上,印著一個銀色狐狸頭。
車隊最前面,三輛重型火力車上,坐滿了戴著頭盔、身穿防彈衣的獵人。
上空,七八架掛載著炸彈的無人機,盤旋飛行。
中間的是兩輛房車與幾輛貨車。
後面是幾輛改裝後的皮卡車,車斗上架著火炮,戴著手套帽子,裹著嚴嚴實實的獵人,坐在操作檯上。
工裝靴踩在積雪上,吱吱作響,梳著大背頭,叼著菸捲的中年男人,從車上下來。
他四處張望一眼,揮了揮手,從幾輛車上,躍下八位全副武裝的獵人。
他們下車以後,倆人一組,各自扛著馬克沁機槍,向四周制高點跑去。
天空上的無人機,也呼嘯著分散開。
各個操控手,指揮著無人機去往不同的方向,勘察情況,四處警戒。
等到一切佈置完後,背頭男人畢恭畢敬的來到一輛房車前,敲敲玻璃。
副駕駛位玻璃降下,一個年輕人探出腦袋。
背頭男人熱情道:“丁兄弟,給冷大師說一聲,他說的地方,找到了。”
“好的,王團長。”
年輕人客氣的回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