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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看都是弱小的像小兔子一樣的姑娘,說話舉止卻像是要罩著他的女大佬。
這丫頭!
蘇亦給一旁饞的快流口水的酥餅餵了肉,自己也吃了幾塊烤得嫩嫩的雪花牛肉,又喝了一聽啤酒,感覺空了一天的血槽漸漸回滿。她和服務員喊了一聲,“再給我們來十個羊肉串。”
陸緘覺得,於她而言,沒有什麼痛是一頓美食解決不了的。也許正是她這樣的性子,這些年才沒有被壓倒。
他笑了笑,“不傷心了?”
蘇亦輕嗯了一聲,笑著點頭。
在餐廳柔暖的燈光下,他的臉部線條比平常柔和了許多,黑曜石般清澈透亮的眼睛裡,倒映著她的笑臉。
蘇亦夾了好幾個烤生蠔、烤鮑魚給他:“你也吃呀。”
陸緘點頭,低頭認真吃了起來。
也許是喝了酒,也許是覺得陸緘是很好的傾聽者,蘇亦今晚的話格外多。
“……我媽把我送到奶奶家,她又開始說我和我媽是掃把星,我氣不過就和她吵了幾句,然後就被她關在房間裡。讓我好好反省,還不給吃飯。那年夏天,天氣特別熱,屋子不通風,很悶,又沒有風扇。好在我媽怕我受委屈,給了我不少錢。鄰居家有個姐姐人很好,我從一樓窗戶遞錢給她,讓她幫我買碗餛飩,我請她吃雪糕。結果那個姐姐沒要我的錢,反而給我買了雪糕,怕我中暑還從她家裡找了人丹丸給我吃。”
“其實我小時候覺得這個世界一點也不美好。後來慢慢長大了,又覺得這個世界不好也不壞。世上本就不可能事事順心,處處如意。嚐遍人生百味,在酸甜苦辣中輾轉,這樣的人生未必不是完美的。”
看著她平靜淡然地訴說往事,陸緘覺得自己的心臟像是被人大力地揉捏了一下,鈍鈍地痛。
他開了聽啤酒,蘇亦卻搶過來喝了一口,“為什麼人和人的差距那麼大?明明是最近的親人,有時卻不如認識不過短短几個月的毫無血緣關係的人。”
“都過去了,別再想了,喝酒吧。”陸緘說。
“可能這就是緣分吧。陸緘,我覺得我和你真挺有緣的。”蘇亦一手撐著臉頰,歪著頭直直地盯著他看。
他真的是她見過最好看的男生。五官精緻雋逸,輪廓清晰,身上有種雍容的矜貴之氣,像一塊名貴無暇的明珠美玉,很有辨識度。
尤其那雙深邃幽深的黑眸,不笑的時候,整個人彷彿遠在天邊。笑起來的時候,就如一泓清亮的秋水,波光盪漾,直擊你的心神,讓人深陷其中,不能自拔。
“陸緘,你長得很好看,很好看很好看!”蘇亦說得無比認真,重複著說了三遍。
陸緘輕笑,從她手裡拿掉啤酒,“謝謝,你也很好看。”
然後叫來老闆結賬。
所謂“酒不醉人人自醉”,蘇亦實際上沒喝太多,但她覺得自己輕飄飄的,有一種剛渡過天劫馬上要飛昇的奇妙感覺。
陸緘要扶她,卻被推開,她像個老酒鬼似的嚷嚷:“我沒醉,我沒醉,這點酒醉不了我。”
蘇亦歪歪扭扭走出店門,就頭暈目眩地走不動了,抱著餐廳門口的樹不撒手。迷糊間,她彷彿聽到一聲嘆息,輕得好像從天邊傳來。只一瞬,手腳發軟身不由己的她就趴在陸緘的背上。
蘇亦垂著暈乎乎的腦袋,雙手軟綿綿地攀著他的脖子。
即使穿著厚重的冬裝,蘇亦也不重。
剛開始,陸緘氣息平穩。可架不住背上的人不老實,她左挪右挪,覺得頭又暈又重,索性把腦袋搭在了陸緘的肩膀處。
女孩子柔軟的肢體完全覆在他身上,潮暖的呼吸,一下一下全灑在了自己的後頸上。
陸緘走路的動作越來越僵硬,以至於大冷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