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事,我等得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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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吧,啃個兔頭兒。」白尋從鍋裡撈起了個兔頭丟給池螢。
「那給你啃個兔腿兒。」池螢也有來有往地還了個禮。
「你知道嗎?」白尋盯著認真和兔頭鬥爭的池螢,突然有些惡趣味地丟擲了個問題,「啃兔兒腦殼在川渝方言裡其實還有別的意思。」
「什麼意思?」池螢頭也沒抬。
白尋認認真真地回道:「接吻。」
池螢手裡的動作一滯,和啃到一半兒的兔頭大眼瞪小眼,「為什麼?」
「那我就不太清楚了,」白尋攤手,「可能是一樣臉紅心跳的感覺吧。」
「這麼說倒也有理。」池螢點點頭,繼續低頭和那半個兔頭談情說愛。
白尋眼珠一轉,突然笑得燦爛:「所以呀,你最近有啃兔頭兒的物件嗎?」
池螢姿態優雅地擦了擦手,接著端起一旁的果酒輕啜了口,將火鍋吃出了米其林的架勢,「可以有,但沒必要。」
白尋挑眉:「為什麼?因為一朝被蛇咬?」
池螢語氣高傲地有些造作:「不,因為男人只會影響我拔劍的速度。」
「噗嗤……」
白尋笑著連連拍桌,「哈哈哈我一定要把這句話記下來,下回說給我的離婚律師聽!」
「對,說到這個,我也得給自己尋摸個離婚律師了!」池螢也突然想起來,自己似乎還有一大堆財產分割檔案沒簽呢。
「你還沒離完呢?」白尋托腮,臉色有些酡紅,似是微微上了頭,「就跟……就跟剛才那個小夥子?」
「嗯,」池螢點頭,接著苦惱地眯了眯眼,「可能是他多少有點大病,像個冤大頭似的硬要分我錢,我不要還不答應,但我總覺得他要算計我,所以還是找個律師比較妥當。」
「嗯,說得對,算計!」
白尋撫掌,「男人就是這樣,滿口甜言蜜語,其實骨子裡都是算計!所以不要被眼前的蠅頭小利所迷惑,只要你比他算得精,他就永遠算計不了你!」
池螢莞爾,「沒看出來白女士還是個哲學家。」
「還敢編排我,」白尋抬手扯了扯她的耳朵,「你是不是在心裡嘲笑我呢,『哎呀算得這麼精怎麼還離了這麼多次婚呀,真是理論上的巨人行動上的高位截癱,說了這麼多其實都是在自欺欺人吧!』」
「因為我啊……特別容易上頭,不是喝酒啊,雖然喝酒也容易上頭,哎現在就有點兒……哎?我剛說哪兒了?」
「上頭。」池螢適時提醒了句。
「對對對,上頭!我的意思是,我就容易被那些蠅頭小利矇蔽,每次都是,但人就是這樣,腦子明白是一回事,多巴胺作祟又是另一回事了,所以說知行合一,難呀……」
在酒精的作用下,白尋的語言區開始有些混亂,但池螢還是聽明白了她的意思,點點頭回道:「嗯,我懂,藝術家嘛,大都是感性思維佔領高地,但這也並不是什麼壞事。」
「真的嗎?」
「當然啊,沒有人生下來就是耳聰目明的,人總是在不斷的體驗中才能逐漸戰勝自我的劣根性,你體驗的比別人多,升華的自然也比別人快嘛,好事兒。」
白尋靜靜望著她,似是在思忖她話中的深意,半晌卻又忽地笑開:「你怎麼小小年紀說起話來這麼老成,照你的說法,你得有多少體驗才能升華現在成這樣啊。」
池螢暗忖,掐指一算,沒有十個也得有八個了吧。
「可能上輩子過橋的時候忘了喝湯吧。」她笑著打趣道,含混地岔開了這個話題。
「嘖,不知道從哪裡學了些精緻的淘氣!」
白尋嗔笑著點了點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