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螢頗覺無聊,便跳下車準備活動兩下手腳,回身整理衣擺之時,卻正好瞧見了三個面色黝黑的大漢,正一臉不懷好意地向她的方向走來。
這群人面露兇光,衣衫也毫不講究,衣襟鬆鬆垮垮地敞開,各自手握著短刀麻繩,就差把「我是壞人」四個大字兒寫在臉上了。
池螢下意識後退了半步,本著做戲做全套的敬業態度,捂著胸口面露驚惶道:「你們……你們是什麼人?」
「小娘子,這兒怎麼就你一個人啊?」打頭的那人滿臉橫肉,桀桀笑了兩聲,邁著大步來到她身前,伸手想要一把將她扯過去。
可池螢卻十分靈巧地腳下一轉,身形一閃便躲過了他的大手,又足尖一踮後退了幾步同他拉開兩個身位,反問道:「誰說就我一個人?你們不也是人嗎。」
那人一擊未成,不由得皺了皺眉道:「嘖,小娘子你就別掙紮了,我們哥兒幾個也是憐香惜玉的人,會給你個痛快的。」
語罷便轉身向身後二人使了個眼色,二人心領神會,那三人圍成個半圓,齊齊向她圍攏過來。
池螢自然也不會坐以待斃,她摸上了事先藏在腰後的匕首,借著自己身形靈巧的優勢,在三人中間來回閃躲,同時還能氣定神閒地問道:「誰讓你們來的啊?是準備要我的命?」
「死到臨頭了哪兒來這麼多話!」左邊兒那人脾氣最是暴躁,原本想著接了個美差,卻沒想到居然這小丫頭還有點兒功夫,竟將他們幾個耍得團團轉。
他抽出腰間的短刀,威脅般在她眼前晃了晃,「你最好乖乖束手就擒,否則爺爺我的刀刃兒可不長眼!」
右邊兒那人卻一臉淫邪道:「哎,你當心著點兒,先別急著動手,這小丫頭好像還是個細皮嫩肉的大家小姐,總還要先享用一番不是!」
池螢面色冷了幾分,一隻手在背後握緊了匕首的刀柄,肅聲道:「是蕭家的人找的你們?」
「小姑娘,是又怎麼樣,反正你也跑不了了,」為首那人冷笑了聲,隨即抽出掛在腰間的麻繩,向另兩人下了命令,「抓住她,先綁起來再說。」
池螢眼神一凜,目光在三人的腳下掃過,腦中飛速地盤算了一番對方動手的路線,在那三人足下微動的時刻,便運起了步法,同時抽出了一直藏在的身後的匕首。
她身形如鬼魅一般在三人間穿梭而過,手起刀落間,那三人甚至還沒反應過來發生了什麼,只覺得眼前一花,那看上去柔弱不堪的小丫頭竟就這麼繞到了自己的身後。
為首那人頓覺得自己遭到了戲耍,怒氣沖沖地轉身想要將她抓回,卻恍惚間發覺自己的腿側傳來一絲微弱的涼意。他低頭看去,卻見自己左側大腿的衣襟竟不知什麼時候被劃破,汩汩獻血已然浸濕了他的衣擺,正順著小腿流到了足邊。
他稍愣了愣,這才驚覺自己的腿上傳來一陣刺骨的痛意,他驚呼一聲便跌坐在地,不過幾息的時間,唇色已然開始泛白。那人早就顧不上去對池螢動手,而是手忙腳亂地撕開了自己的衣擺,用布條將那道細長卻足足有一寸深的傷口緊緊纏上,想要藉此來止住這道源源不斷抽走他生命的血流。
而另兩人也沒好到哪兒去,一人傷及腰側,捂著腰間臟腑處痛呼不止,一人傷及腳踝經脈,已然感受不到左腳的存在,正驚恐地坐在地上盯著自己的兩腿發愣。
池螢則是有些嫌棄地將匕首上的血跡在林邊找了片闊葉擦了擦,頗有些惋惜地搖了搖頭道:「刀是把好刀,就是被賊人的血玷汙了,對不住啊兄弟,回去給你找點兒黑狗血去去晦氣。」
為首那人已然面如金紙,撐著最後一口氣道:「你……究竟是什麼人……」
池螢將匕首收回刀鞘,哂笑了聲道:「你這賊子真是有趣,明明是你來取我的性命,竟然還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