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允將潰軍的幾個頭目叫到近前,想解開心中的疑團,劉磐的部將雖是郡兵,但戰力也勝過交州軍,即使被埋伏,憑藉劉磐的勇猛也不至於傷的這麼重,交州軍也不會完全將荊州軍打的如此潰不成軍。
“怎麼回事?說說吧。”張允冷峻地看著潰軍頭目。
“我們被一股敵軍伏擊了,他們提前埋伏在零陵境內的一條河谷兩岸的茂密森林裡,待我方兵士渡河快上岸時,被兩側埋伏的弓箭手射殺,死傷大半,而還未渡河的兵士也被後方的伏兵包圍絞殺。”潰軍頭目想起死難的弟兄們,言語哽噎。
“不可能,交州軍哪有膽量,守城池都很勉強,豈敢棄堅城而來野外埋伏?”張允不相信。
“將軍,不是交州軍,是一夥蠻軍。”潰軍頭目說道。
“蠻軍?哪來的蠻軍。”張允滿臉疑惑。
“我等也不知,只見他們穿著皮甲和獸皮,一副原始人打扮,他們領頭的十分勇猛,手拿鐵蒺藜骨朵,十幾個回合就將劉磐將軍打落馬下。”另一個潰軍頭目出來補充。
“那夥蠻兵有多少人?”張允副將問道。
“漫山遍野都是,應該不下一萬人。”
漢末的蠻兵最有名的當屬益州南部的南中地區的南蠻,荊州武陵郡以西的五溪蠻,還有江東會稽郡南部的山越,這些都是少數民族聚居的地方,他們也會自發形成武裝力量,時常侵略漢人的土地城池。
張允頓時就覺得事情不簡單,蔡瑁之前也和他分析過,交州軍以前也侵犯過荊州邊界,卻從不會侵佔城池,因為交州兵知道,即使能佔領城池,但是在荊州軍的強大攻勢下也守不住,這一次攻佔了零陵殺了太守,卻還一直據守在泉陵,很不符合常情。原來是和蠻兵勾結,不用多想這夥蠻兵應該就是距離零陵最近的武陵五溪蠻。
張允立刻讓傳令兵將情況六百里加急彙報給襄陽,並將劉磐送到長沙醫治,然後下令讓全軍趁夜出發,早日趕到零陵,張允手上有兩萬精兵,再將劉磐的數千潰兵篩除去重傷者又得兩千兵馬,張允有信心一舉擊潰交州軍和蠻兵。
零陵郡太守府,交州牧張津和一位穿著皮甲,身材魁梧的蠻兵將領相對而坐,這是五溪蠻首領沙摩柯派過來的使者。
“張大人放心,我們首領已經將荊州援軍給打回去了。”五溪蠻使者端起眼前的茶壺灌了一大口水。
“劉磐可是一員猛將,你們怎麼將他打回去的?”張津有點不可思議。
“什麼狗屁猛將,在我們首領的手上過不了十個回合,又中了箭傷,現在應該一命嗚呼了吧。”蠻人使者趾高氣揚。
劉磐眼睜睜地看著渡河的兵士被埋伏的弓弩手射殺,然後自己和未渡河的兵士又被圍,本就底氣不足,況且肩膀上又中了一箭,所以不到幾個回合就被沙摩柯斬落馬下,劉磐手下副將帶人拼命將其救出,雖還有呼吸,但渾身是傷,生死難料。
“沙摩柯首領當然是所向無敵,但是根據最新的訊息,張允帶領兩萬兵馬南下了,不日便到零陵城下。”張津還是很擔憂。
“我們首領已經安排好了,張大人就守好泉陵城,等到我們突襲張允的時候,你們在城中趁勢殺出,兩面夾擊,還不將他們一網打盡。”蠻人使者說的輕而易舉。
“那就好,那就好。”張津這才放下心來。
“對了,我們糧食快沒了,給我們準備一萬石糧食。”蠻人使者說道。
“已經準備好了,等下貴使就可以帶走。”張津也是財大氣粗,他從交州起兵就帶著不少糧食,拿下零陵後正好收割了此地的秋糧,一萬石糧食對他來說小意思。
五溪蠻又稱武陵蠻,因分佈在荊州武陵郡而得名,這些少數民族聚居在沅江、澧水流域的深山裡,五溪指的就是沅水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