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的吳懿努力平復了一下自己起伏不定的情緒,臉上流露出一抹深深的無奈之色,語氣略顯疲憊地說道:
“既然如此,先生但說無妨。”
吳懿對於眼前的這位河北名士沮授,多多少少還是存有幾分敬重之意的。
“二位將軍與劉璋、劉瑁兄弟二人的糾葛和恩怨在下已經知曉,以當前的局勢來看,你們想要在益州立足難啊。”
沮授刻意壓低了嗓音,臉上流露出一副完全站在吳家兄弟立場上思考問題的神情,緩緩開口說道。
他這番話剛一出口,吳懿和吳班二人頓時面露驚訝之色,雙雙將好奇的目光投向了沮授。
只見沮授輕輕撫摸著自己下巴那長長的鬍鬚,稍作停頓之後,又繼續說道:
“劉璋性格雖然闇弱,但卻無容人之量,這也正是張魯、趙韙先後與其為敵的原因。
再者,因為令妹與劉瑁的關係,二位若是掌軍在外,必然是劉璋的眼中釘、肉中刺,想必此前二人將軍應該深有感悟把。”
說到此處,沮授有意停下話語,留出些許時間讓吳懿和吳班二人能夠靜下心來好好思索一番。
“就拿此次來說,徵南將軍魏延所施展的計謀實在是太過於淺顯易察,但凡稍有智慧之人都能輕而易舉地識破這乃是一條離間之計。
而劉循居然對此深信不疑,甚至還暗中潛逃至北方的成都去了。
在下猜測,那劉循恐怕不是沒有洞悉此計,實則是內心深處,早已深深地埋下了對二位將軍猜忌與懷疑的種子。
想那益州掌權的父子盡皆如此,二位日後在益州的處境將會如履薄冰。”
此時,吳家兄弟默默地聆聽著這番話語,然而他們的腦海卻並未停止思考,他們的臉色變得愈發陰沉難看,彷彿被一層厚厚的陰霾所籠罩。
一股強烈的危機感自他們的心底油然而生,並迅速蔓延至全身,讓他們不由自主地感到一陣寒意從脊樑骨上升起。
沮授目光敏銳地捕捉到了二人面部細微的表情變化,他稍作停頓後,接著說道:
“徵南將軍魏延文韜武略,胸懷坦蕩,志向高遠,如今奉天子之命平定益州的戰亂。
且其手下兵強馬壯、猛將如雲,完全有實力平定趙韙之亂,再推翻劉璋的闇弱統治,還益州百姓一個朗朗乾坤。
二位將軍何不召集麾下有志之士雲集景從,為魏徵南匡扶漢室的大業助其一臂之力。
他日大業一成,二位居功厥偉,魏徵南必向天子為二位將軍請功,如此以來困局破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