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潤迅速安排,“買點零食什麼的坐這裡休息一下午也不錯。”
“嗯。”孔安槐低低的應了一聲。
然後喻潤就突然安靜了一下,拿著電話的手指緊了緊。
“答應了,就一定要來。”他閉著眼,一字一頓的吐字清晰。
孔安槐怔住。
她低下頭,聽著喻潤在電話那端的呼吸聲。
這個場景實在太似曾相識,一樣的臺詞,完全不同的心情。
她放過他的鴿子,用最差的方式。
“喻潤……”孔安槐嘆息,他這樣說了,她該怎麼接,過去的事情為什麼不能就讓它過去,無論是回憶,還是感情。
“我只是,太意外了。”喻潤笑得自嘲,他一直主動,她連被動都很少回應給他。
那麼這一次呢,為什麼要來?
***
孔安槐到了之後發現,喻潤還是買了一堆的東西,多到讓孔安槐差點錯覺自己晚上會在這邊露營,甚至還買了防曬霜,驅蚊水和拖鞋。
“我發現你比以前還細心。”孔安槐低著頭在百寶箱一般的購物袋裡翻來翻去,下意識問出口。
喻潤意外的挑了挑眉,他知道孔安槐有多抗拒跟她提以前。
“身邊的人都陸續有了女朋友,我在一邊跟著學了點。”不想為難她,哪怕只是一點點。
b國重逢的時候,孔安槐躲他躲的兇,他看她臉上還帶著氣;在h市孔安槐把自己牢牢的放在姐姐的朋友也是姐姐這樣的位置上,他煩躁的都不想搭理她。
而現在,她終於站在他面前,像挖寶藏一樣歎為觀止的翻那個很普通的購物袋,眼角含笑嘴角溫柔。
就好像她終於還是變回了她,七年前的那個姑娘,讓他整整七年都放不下的那個人。
他一直在想她態度突然轉變的原因,是在陽朔西街那天晚上,還是在她發現他手裡拿著那個鑰匙扣的時候?
他跟引兔子出洞一樣,在每個洞口都放了胡蘿蔔,卻害怕她拿了胡蘿蔔後會縮回洞裡,再一次出來,就已經不再是那個洞了。
孔安槐最後穿了拖鞋塗了防曬霜還噴了驅蚊水,蹲在巖壁邊看著喻潤腳下的一堆東西。
很重的繩子,亂七八糟的金屬片,釘子,鎖,搭扣,頭盔,滿滿當當鋪了一地。
喻潤坐在地上,開始跟孔安槐細細的一點點解釋每個裝備的作用,並且遞給孔安槐一本本子。
“幫我列個清單,回頭給我。”怕她東看西看最後覺得無聊會跑路,喻潤決定給她點事做。
孔安槐新奇的接過,也不嫌地上還有沙土,就穿著白天穿的灰色西裝長褲席地而坐,把本子攤開放在腿上,記得很認真。
她頭髮很短,但是前額的劉海卻經常因為她低頭蓋住眼睛,所以孔安槐總是習慣性的拿手去捋劉海,最後不耐煩了,乾脆從隨身口袋裡拿出一個黑色髮夾,直接把劉海固定在額前。
於是整張臉就露了出來。
喻潤一直不明白李大榮為什麼老說孔安槐冷。
她五官不是標準美女的五官,眼睛不大,偏細長,眉毛顏色淺,鼻子很挺,鼻尖偏小,嘴唇很薄,抿著的時候容易讓人覺得她在生氣。
但就算如此,喻潤仍然覺得孔安槐長相很溫柔,那種帶著絨毛的柔軟感覺。
真的像一隻兔子。
她有很白的面板,很美的淺色瞳孔,以及一口整齊的牙。
現在她就在用陽光下面看起來更為清淺的瞳孔看著他,撩得他心裡有一塊地方癢癢暖暖的,好像蝴蝶翅膀拂過。
“你要看我看到什麼時候?”那個淺色瞳孔的主人問他,聲音沙啞性感。
李大榮不懂,這樣的女人,哪裡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