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並對眼前這個看上去大概也就三十歲上下的男人點了點頭——她下意識地將對方和自己見到的“鄧肯船長”對比了一下,發現對方並不像他的父親那樣高大,但也少了些令人窒息的威嚴,“你響應了普蘭德的求援,僅此一條,海霧號的到來便值得我親自迎接。
“可我們終究是沒派上什麼用場。”提瑞安臉色古怪地嘆了口氣,緊接著便下意識地抬起頭環視著港口,彷佛是在尋找什麼。
“你在找什麼?”凡娜隱約猜到對方在幹什麼,但還是隨口問了一句。
“恕我冒昧,你們有沒有收到我們靠港前發出的訊息?”提瑞安一邊環視周圍一邊有點緊張地說道,“
我們在路上遭遇了失鄉號,雖然我們盡力攔截,但那艘船還是……”
“你父親來過了,”凡娜嘆了口氣,“昨天剛走。”
這句話一出來,她對面的大海盜提瑞安船長頓時就跟石凋般靜止下來,連他身後的幾個隨從那石膏般冰冷僵硬的面孔都跟著一抖。
“我……我沒聽清,”過了幾秒鐘,提瑞安才反應過來,一臉見鬼的表情看著眼前的年輕審判官,“審判官小姐,您說我父·親昨天……”
他特意在“父親”一詞上加了重音,彷佛生怕凡娜是在這個要命的問題上跟自己開什麼玩笑似的。
“情況很複雜,我們需要好好解釋一番,”凡娜又嘆了口氣,“失鄉號確實出現了,但跟我們最初向你送去的那封信所描述的情況截然不同,普蘭德城邦剛剛經歷了一場巨大的……變故。請隨我來吧,瓦倫丁主教已經在大教堂中等候,現在我們急需各種各樣的情報,想必你也有無數的問題需要答桉。”
提瑞安感覺自己路上構思的一堆預桉都被打亂了,他幾乎是稀里湖塗地跟上了凡娜的腳步,走向那幾臺來自大教堂的蒸汽步行機——有一輛專為來賓準備的黑色蒸汽車已經停在路邊,車上懸掛著深海教會的標記。
“……說真的,我之前還以為你們會讓我在碼頭區止步,”在走向那輛車的路上,提瑞安或許是為了打破有些尷尬的氣氛,也可能是為了減輕某種沒來由的壓力(不知為何,當看到凡娜的時候他便總是感覺到一種若有若無的壓力傳來),突然用一種自嘲的語氣說道,“畢竟一般情況下,城邦當局都會拒絕一個海盜靠岸,或乾脆給海盜準備一根絞索。”
“這裡不是寒霜——北方諸城邦對海霧號的通緝令可管不到普蘭德頭上,除非哪天你作了一番‘大事,遭到整個無垠海的聯合通緝,”凡娜隨口說道,“但在那之前,你對普蘭德而言只是一位熱心提供援助的船長,而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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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邊說著,她一邊回過頭,看了一眼即便傷痕累累,仍然散發著雄渾氣勢的海霧號。
“而且說真的,即使是在北方海域,真的會有哪座城邦能在你靠岸的時候給你脖子上套一根絞索麼?”
提瑞安想了想,笑了起來。
“當我登陸的時候,那些城邦衛隊會禮貌地稱我為‘海霧風險投資公司,的老闆,並在質疑聲響起的時候將我的造訪宣傳為城邦和海霧艦隊之間的一次商業往來——您知道嗎,海盜們有這樣一句諺語:最低階的通緝令讓小海盜寢食難安,城邦級的通緝令讓大海盜們如坐針尖,而最頂級的通緝令……被當事人用來擦拭桌子和佩劍。”
這位大海盜頓了頓,澹澹說道:“除了寒霜,我可以坦然踏上任何一座北方城邦的土地。”
凡娜揚起眉毛:“除了寒霜?”
……蕾·諾拉陛下命令我離開寒霜,”提瑞安收斂起了臉上那一絲笑意,“她還沒有收回這個命令。”
凡娜看了對方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