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便成為了一具不息的屍體……
“如今,他只剩最後一個任務還沒完成——卡拉尼船長留給他的最後一個任務。
“而現在,船長,您授予了他舵手的職責……他有機會完成他的任務了。”
在夜晚微涼的海風中,鄧肯望著遠方黑沉沉的大海,過了很長時間才終於打破沉默:“我知道——其實‘水手’自己也知道。”
山羊頭沒有說話。
“我們終有一場遠航……”
鄧肯突然輕聲說道,他記起了自己剛剛讀過的一本書,記起了那位著名的“瘋詩人”普曼在書中的句子——
“我們終有一場遠航
“在時光走到盡頭的時候……”
……
房間的門輕聲合攏,乾屍回到房中,慢慢坐在自己的床鋪上——船艙裡燈光明亮,也很暖和,但從很久很久以前,他其實就已經感受不到這些溫度了。
他在這個寒冷而空寂的世界慢慢躺下,關於海歌號的凌亂破碎的記憶盤旋在腦海中,遙遠的彷彿另一個人的人生。
他輕聲咕噥,那是卡拉尼船長最喜歡的詩句——它們在褪色的記憶中閃閃發亮,就像夜幕下的沙灘在微微泛光:
“……蒙塵的帆會再次升起,
“載著我們駛向忘卻已久的地方。
“在那個最合適的日子裡,
“整裝上路……
“我們都會成為水手,
“在起風時去往他鄉。”
水手翻了個身,脫水變形的眼睛慢慢閉上。
他仍舊無法入睡。
但他臉上帶著一絲微笑。
返航的日子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