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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郡尉想了想,說道:“此法甚妙,李慕你可以考慮考慮,就算是郡衙護不住你,心宗一定可以護住你,等躲過這一劫,你大可再還俗,不影響成家……”
玄度多看了沈郡尉兩眼,最終還是沒說出什麼。
陳郡丞搖了搖頭,對李慕說道:“你不必太過擔心,近些日子來,這兇靈之事,已經傳遍各郡,孰是孰非,百姓心中自有一杆秤,如今最重要的,是度化那兇靈,若是她的靈智完全被煞氣侵蝕,為了北郡百姓的安危,便只能除掉她了,現在的她,還有得救……”
沈郡尉提醒道:“她的怨氣越強大,實力也越強,我們逼她太緊,反而會適得其反……”
陳郡丞想了想,看向李慕,說道:“解鈴還須繫鈴人,那兇靈因李慕而生,恐怕也只有你能度化她。”
李慕點了點頭,說道:“我試試吧。”
“事不宜遲,必須要趕在朝廷派出更多的強者之前,平息此事,事情再鬧下去,就不是我們能夠收場的了。”陳郡丞再次開口說道。
玄度上前一步,說道:“貧僧願與李施主一起,去尋那兇靈。”
關於那兇靈,陳郡丞,沈郡尉,已經和李慕玄度達成一致,陳郡丞留在縣衙,拖著朝廷那位造化境高手,李慕,玄度和沈郡尉,離開縣衙,去尋找那兇靈。
三人站在飛舟之上,沈郡尉感嘆一聲,說道:“數十年前,也有人死前含有滔天怨氣,死後化為厲鬼,實力直逼第六境洞玄,但她報了生死大仇之後,並沒有停手,而是為禍世間,數千無辜百姓慘死她手,那一次,連超脫大能都被驚動,親自出手,將她滅殺……”
“這件事情,貧僧也有所聽聞。”玄度道:“以凡人的怨氣,死後最多化為惡靈,那女子被官府冤殺,化為厲鬼,實則是被魔宗控制,才有如此恐怖修為,這一次全然不同,凡人死前指天叫罵,竟然被天地認可,擁有第五境修為,簡直聞所未聞……”
“為善的受貧窮更命短,造惡的享富貴又壽延。”沈郡尉看著李慕,說道:“這兩句血淋淋的話,扯下了朝堂上很多人的遮羞之布,他們身居高位,卻不如一位小吏看的清楚,應該汗顏……”
“欺軟怕硬,不分好歹,錯勘賢愚……”玄度看著李慕,讚歎道:“指天罵地,當今世上,有如此膽氣的修行者,唯李施主一人……”
李慕尷尬道:“大師謬讚,謬讚……”
他沒有這麼高尚,也沒有這麼憤青。
他當時只不過是想幫雲煙閣多招攬點生意,哪裡會想到,區區兩句話,竟然會引起這麼嚴重的後果,為自己招惹上天大的麻煩。
沈郡尉遺憾道:“我本以為,數十年前的那件事情,能讓他們吸取到一點教訓,想不到,數十年後,同樣的一幕,還會在北郡上演。”
“阿彌陀佛。”玄度搖了搖頭,說道:“世人愚昧,他們一遍又一遍的重複著同樣的錯誤,貧僧多年來,度人度鬼度妖無數,終是發現,妖鬼易度,唯人難度……”
出了縣城,沈郡尉拿出一個羅盤,羅盤上的指標飛速運轉,最終指向一個方向。
魂境的鬼修,能夠遮掩自身氣息,躲過符籙和法寶的探查,但那兇靈怨氣沖天,又殺了許多人,周身圍繞血氣煞氣,即便是在數十里外,也能被輕易察覺到。
飛舟向前數里,最終在一處荒山上落下。
這裡顯然是一處亂葬崗,四周到處都是凸起的墳堆,有些墳堆前,豎立著木碑,但大部分都是些孤零零的土堆。
一處土堆前方,漂浮著一團黑色的霧氣。
那霧氣翻滾不定,表面浮現出無數的人臉,那些人臉面相兇惡,對著李慕三人,無聲的咆哮。
“阿彌陀佛。”玄度面露慈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