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什麼時候學的這些?”
李慕道:“前幾天無聊,看了幾本風水學的書。”
他指著腳下光禿禿的地面,搖頭道:“張員外那兩年,到底學了些什麼,此地寸草不生,是明顯不過的陰煞之地,又故意讓棺材南北朝向,形成白虎過堂,張老員外的屍體,不變殭屍才奇怪……”
李清道:“所以,那風水先生,就是幕後之人?”
李慕點頭道:“恐怕這風水先生,為他女童算命之人,和任遠的師父,是同一個人。”
“你是說那黑袍人?”李清回憶起那件事情,說道:“可它不是已經被斬殺了嗎?”
李慕輕吐口氣,說道:“恐怕未必……”
上次在任府,李慕已經問過任掌櫃,關於那黑袍人的事情,保險起見,李慕還是去了一次,得到的線索,和上次一般無二。
任遠是在一次外出遊玩中,認識的那名黑袍人。
黑袍人一眼就看出他是木行之體,並將任遠收為弟子,指導他修行。
李慕之前猜測,那黑袍人應該是看中了任遠的魂魄,想要等他修為有成後,再殺了任遠,抽魂取魄。
現在看來,那黑袍人想要任遠的魂魄不假,但過程,卻和李慕想的不一樣。
他根本沒想過自己動手,而是將任遠培養成邪修,借官府的力量,得到任遠的魂魄。
這樣一來,任遠的死,便是正常事件,沒有人會懷疑,這背後還有人在操控。
唯一讓李慕不理解的是,任遠一案,黑袍人完全可以不出現,他已經達到了他的目的,為何還要露面,冒著身份暴露的風險,追殺李慕?
這與他的一直以來的謹慎不符,一定有什麼更深層次的原因。
這個念頭在李慕的腦海中劃過的瞬間,他的身體便微微一顫,額頭有冷汗瞬間冒出。
李慕的身上,有很多的秘密,但他最大的秘密,是他來自另一個世界。
這個秘密,一直以來,都被李慕深深的埋在心裡,連李清都不知道。
這個世界的李慕,已經死了,現在他身體裡的,是一個全新的靈魂。
除了李慕自己,這個世界上,有且僅有一人,知道這個秘密。
那便是殺死李慕的兇手。
李慕終於明白,那黑袍人對他,為何一直沒有殺意。
他在試探。
以他謹慎的性子,看到被他抽魂奪魄的純陽之體,死而復生,一定會想要弄清楚這其中究竟發生了什麼。
換做李慕是那幕後之人,恐怕也不會心安。
一想到背後有一雙眼睛,無時無刻不在注視著自己,李慕便覺得不寒而慄。
一位洞玄境的邪修,這個世間的頂尖存在,是如此的謹慎,有耐心,花了近半年的時間,佈下這樣一個局,這是何等的恐怖?
他實在是想不通,忍不住道:“頭兒,你說他這是何必呢,一位洞玄強者,用得著這麼小心嗎?”
李清望向遠方,說道:“對於我們來說,洞玄境界,非常強大,但在上三境的強者眼裡,他們和我們一樣弱小,無論是朝廷,還是佛門道門,都有上三境的存在,遇到他們,就算是洞玄邪修,也會身死道消……”
她看著李慕,繼續說道:“我曾經告訴過你,半年之前,便有一名洞玄邪修,在佛道兩宗的聯手之下,魂飛魄散。”
李慕想起了金山寺的老方丈,莫非,他就是被那邪修打傷的?
他深吸口氣,現在不是想這些的時候。
按理來說,李慕發現的太晚,不管是陰陽五行的魂魄,還是大量普通人的魂力魄力,那邪修都已經得到了,以他那謹小慎微的性格,應該會跑到一個地方,偷偷煉化晉級,絕對不會再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