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床上坐起來,回憶起剛才的夢境,以及最後出現,目睹一切的女皇,睡意全無。
無法用語言形容他現在的感受。
看到了剛才那一幕,他在女皇心目中,高大偉岸的形象,恐怕已經崩塌了。
明天還要上朝,他還有什麼臉在女皇面前出現?
一夜無眠,第二天清早,李慕本來想告假缺朝,後來想想,躲得過初一躲不過十五,逃避是解決不了問題的,只要他不尷尬,尷尬的就是女皇。
畢竟,沒有經過別人的同意,就闖入別人的夢境,怎麼看都是她理虧在先。
今日的早朝,值得討論的事情不多,無非就是一些官員,就科舉一事,提出了一些自己的建議。
朝廷選官制度的改變,已經敲定,四大書院沒有異議,朝中官員也只能接受,要怪只能怪四大書院不爭氣,怪黃老有私心,還非要李慕比誰是天地的寵兒……
李慕一早上都躲在紫薇殿的角落裡,一句話都沒有說,他總覺得那道簾幕中,有一雙眼睛在打量著他,在那道目光下,他彷彿又回到了昨晚渾身赤裸的樣子。
好在今天的早朝很快便結束,李慕迫不及待的離開紫薇殿,直奔中書省而去。
昨日來過一次,李慕和中書省的六位中書舍人,算不上朋友,但至少混了個臉熟。
今日,七人繼續對科舉的細節,進行商討。
李慕指出一條,說道:“科舉需要絕對的公平,公正,書院時代已經過去,不管是多麼大的官,不管是傳承了多少年的名門望族,都不能繞過科舉,直接推薦……”
周雄反駁道:“九大望族的這種權力,自開國以來就有之,你說取消就取消?”
李慕道:“不是我要取消,是陛下要取消。”
周雄冷哼道:“你不要用陛下來嚇唬本官,陛下從來沒有說過這樣的話。”
李慕拍了拍桌子,怒道:“陛下是讓我來參謀還是讓你來參謀,你這麼喜歡說話,後面你替我說,本官樂得清閒……”
劉儀連忙勸道:“李大人,息怒,息怒,有話好說……”
科舉之制,乃是當朝首創,中書省沒有任何能夠借鑑的經驗,沒有李慕的幫助,一個月內,根本不可能完成如此浩大的工程。
李慕看了周雄一眼,說道:“本官極度懷疑,周舍人在對本官洩私怨。”
李慕和周處的事情,幾人都很清楚,周雄是周處的二叔,因為周處之事,與李慕針鋒相對,也不奇怪。
劉儀看著周雄,說道:“周大人,陛下交代的差事為重,你們的私怨,可不可以先放一放?”
周雄冷哼一聲,不再開口。
李慕又看了他一眼,說道:“本官話說在前面,若是周舍人再說一句,這科舉之事,本官就不管了。”
周雄臉上的表情雖然憤怒,但終究是閉上了嘴巴,科舉是中書省近一個月的頭等大事,耽誤了大事,他負不起責任。
李慕又指向另一條,說道:“科舉施行之後,三省六部二十四司九寺,以及三十六郡地方官員,都由科舉產生,為何唯獨宗正寺例外?”
蕭子宇抬頭看了李慕一眼,劉儀解釋道:“李大人有所不知,宗正寺官員,自古以來,都是由皇族擔任,以前也不會任給四大書院的學生。”
李慕搖頭道:“作為朝廷日後最重要的制度,科舉之下,不管是三省六部還是九寺,都要一視同仁,宗正寺也不能例外。”
蕭子宇果斷的說道:“我反對,這是祖制,祖制不可廢。”
劉儀等人沒有開口,蕭氏雖然不全是皇族,但大周皇族,與九姓中的蕭氏,卻有很深的淵源,擁有共同的利益,自然不肯讓出對宗正寺的控制權。
劉儀等人繼續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