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小虎道,“我知道小錢容易,大錢難掙,除非天降橫財。你覺得可能嗎?”
小艾:“可能。也不可能那麼巧,正好被舅舅碰到。”
“是呀。”小虎道。
小艾舀一盆面,打算做麵疙瘩,“回頭娘不同意,也別說什麼離不離婚的,讓爺爺奶奶和爹跟咱一塊走。爹年齡不算大,到城裡也能跟大嫂一塊去賣衣——”
“說這些太早。”小虎打斷她的話,“先看看娘是咋想的。”
咋想的?孃家人和閨女比,前者重要。孃家人和兒子比,後者重要,對於重男輕女的劉淑芬來說。所以哭了一晚上,第二天早上起來劉淑芬想找小虎說道說道,小虎見她想說話,起身走開。吃飯的時候,也端著飯菜回自己屋裡吃。
直到過春節,小虎都沒有主動和他娘說過話,導致他兩個姑姑進門就看出不對勁。小虎落單,韓春花找到小虎,問他咋回事。
雖說家醜不宜外揚,但小虎總有種感覺,他幾個舅舅乾的事挺大,又想不出能幹什麼,就把同他爺爺奶奶說的話講給韓春花聽,末了又說,“你們以後在路上遇到我姥姥那邊的人,也別搭理他們。”
“我知道了。”韓春花道,“要不要去你姥姥家,跟他們提個醒?”
小虎:“你覺得我問他們,他們會跟我說實話嗎?”
“不,不大會。”韓春花想一下,“可我總感覺還是去說一聲,提醒他們現在法律老嚴了。”
小虎反問:“你也沒上過學,咋知道法律嚴?”
韓春花想也沒想,“我又不傻。”話說出來,整個人僵住,她不傻,人家傻?自然不傻,“這事還真不好辦。你不去,趕明出事了,你娘肯定埋怨你。去吧,趕明兒出事了,你姥姥姥爺指不定會懷疑你頭上。”
“他們都不小了,我最小的表弟都快結婚了,知道啥該幹啥不能幹。”小虎道,“我那幾個舅舅要是像你每次過來都拎一包東西,而不是整天惦記我們家的東西,我肯定會提醒他們法網恢恢疏而不漏。”
韓春花嘆了一口氣,“當我沒說。初幾走?”
“初九。”小虎道。
初十晚上,姐弟倆到首都,而直到他們走的前一天,小虎都沒搭理他娘。十一早上吃過飯,小艾就跟小寒說,小虎不生氣則已,一生氣連爺爺奶奶都不敢大聲說話,他們來的時候,奶奶還一人給他們一百塊錢。
小寒詫異,“出什麼事了?”
小艾把整件事從頭到尾說一遍,說完就問,“小虎做得對嗎?”
“對!小虎長大了。”小寒不禁感慨,“娘今年沒去姥姥家?”
小艾:“沒有。走的時候他們送我們到村口,小虎還跟奶奶說,過兩年把他們接到城裡來。在火車上我問把他們接來住哪兒,我們得過好幾年才能分到房子,不能天天住大姐家裡,小虎說想住你那兒,行嗎?姐。”
“行啊。”小寒笑道,“房子空著也是空著。你以前不是不想當老師,怎麼又想當了?”
小艾:“我現在也不想。”
“那你想幹什麼?”小寒問。
小艾皺著眉頭說:“我想做生意,可是做生意得整天跟人打交道,太麻煩了,又覺得還是當老師舒服。”
“那你先好好上學,畢業再想也不遲。”小寒道,“小虎打算去哪兒給咱表哥租房?”
小艾:“前門大街附近,離天壇近,離冰棒廠也不甚遠。”頓了頓,“就是那邊的有錢人沒這邊多。”
“有錢人都坐辦公室吹風扇,喝茶,才不吃你的冰棒。”小寒道。
小艾仔細一想,“姐說的對。”
“什麼時候去租房?我跟你們去。”小寒道。
小艾:“五月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