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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真的腦子突然放空了，方才那一瞬。
陳默撩了一把滴著水的額髮，躍過一灘積水，兩步跨到她身邊。
水珠順著他的眉心落下來，黑色連帽衫基本上完全溼透。
“入秋了，淋雨會生病的。”謝嵐遞來一張紙巾，“你要回家麼？”
“嗯……不回。”
“那你去哪兒？”
陳默拿紙巾胡亂地揩了下眼睛鼻子上的水：“不知道。”
她回頭望了一眼身後不遠的白港飯店。
高大氣派，卻又與眼前這個雨中少年格格不入。
“下午不是和馬一川他們約了出去玩麼？”
陳默想說“你還記得啊”，話到嘴邊，又變成：“不去了。”
與此同時，他掏出手機，發了條簡訊過去。
【下午沒我，你們玩。】
“你呢？你不是要看書？”他一邊問，眼睛掃了下她手中那個“白港城”的購物袋。
謝嵐微紅了臉，“我沒說啊，我只說有事。”
“你搞地下工作的哦？”他彎下腰，臉貼近她耳邊，“反正我沒有傘，要不你就讓我……”
“車來了。”謝嵐迅雷不及掩耳之勢躥了出去。
陳默二話不說，一起跟著上了車。
他沒公交卡，搜了半天也搜不出零錢，還是謝嵐替他投了兩元錢解圍。
“你跟著我幹什麼？”
“誰說我跟著你了，公車只許你一個人坐啊。”
“……不許沒帶錢的人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