陰年陰月陰日陰時所生的孩子,又是遺腹子。
女肖母,又繼承了陳月娘的純陰之體,許多事情就說得通了。
陳月娘也算有點兒小氣運,他們這裡有了個神神叨叨,專門搞封建迷信的一田真人啊!
夜離歌說道:“陳夫人這種情況,不適合夢魘術。”
地府有回溯鏡,可回溯當日情形,陳潛利用職務之便,其實已經請過一次了。
“術業有專攻,我可以給你請個人。”
夜離歌也不急著離開了,捏了只符鶴請一田真人。
一田真人來的很快,與他一起來的還有不放心自家娘子的陳潛。
一番掐算之後,一田真人也是一言難盡:“陳家小姐的事情可曾與地府之人說起?”
至今尚一頭霧水的陳元娘說道:“左右不幹女兒之事,提她作甚?”
再者,也沒有人問過啊!
包括陳潛在內,所有人都就事論事,陰陽相隔,唯獨忽略了他們唯一的女兒。
陳潛不同於陳月娘的一無所知,臉色當時就變了,懇切地說道:“我想先去看看我們的女兒!”
地府公務員,輕易不得出入陽世。
他們這趟半公半私,還得需要夜離歌答應。
徹查陳月娘之事,原就是陳潛的條件,夜離歌自然沒有不應允的道理。
陳家灣的陳家大院中,正在家裡睡覺的陳午,突然兩眼驚怔地坐了起來,手捂著脖子,大口大口地喘著粗氣,嘴裡還發出難聽的吱嘎聲,“我,我……”
他想說,我錯了,可卻跟只被掐了脖子的鴨子似的,一句話說不出口。
躺在他身側的婆娘還不如他呢,陳午老婆大張著嘴,臉色青紫,四肢亂蹬,一副馬上要進地府的模樣。
張學武拼力拉住暴怒的陳潛,“兄弟息怒,別因為這兩灘臭狗屎髒了自己的手腳!”
想到生死未知的女兒,陳潛這才鬆了手。
一年四季,清明祭日,這個哥哥都會盡職盡責的給他上香燒紙,祭拜供奉。
每當那個時候,他在地府的父母就會說,“老大兩口子都是孝順的!”
那個時候,陳潛就裝聾作啞。
生前,老兩口偏心素有才名的陳潛,愛屋及烏,對他娘子陳月娘也十分寬容。
死後,陳潛假公濟私,以陳月娘案情不明為由,令得老夫妻死了近十年都沒得到投胎名額。
誰能想到,所有這一切,竟然是自己那素來孝順的親哥夫妻做下的。
陳潛死的太早,只有陳元娘一個女兒,還是遺腹子。
之後,就過繼了陳午的幼子為養子。
那時候元娘還只是個五六歲的孩子,不存在謀奪家產的情況,也就沒想到是陳午夫妻作惡。
結果,卻恰恰是這兩夫妻勾結外人,害了自己全家。
活過來的陳午跪坐在床上,對向半空痛哭流泣,“阿弟,是你嫂子,都是這無知婦人害的……”
陳潛煩躁地封了陳午的嘴,剛剛醒轉的大陳氏只看到陳午大瞪著眼睛,張嘴閉嘴,卻不能發聲,尖叫一聲又昏過去了。
當初,陳月娘拒絕五散真人後,也沒太放在心上。
不成想,五散真人與陳午的老婆大陳氏有了聯絡。
正如陳潛之前推測那般,陳潛這一支只有陳元娘,又是個姑娘,再養上十年,貼補一份嫁妝也就圓滿了。
做為承嗣之子,不只屬於陳潛的家產,便連陳月娘的嫁妝,也有她兒子的一份。
完全沒必要做那等偷雞摸狗之事。
結果,五散真人甩出了一萬兩銀票。
這哪是收徒,這是在買孩子吧!?
大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