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見得足夠多,同樣沒感覺到所謂的榮幸。
馳元仙君更滿意了,心裡暗道:不愧是我北玄仙宮的血脈後嗣,這份氣度,能是一般人可比的嗎?
那一群歪瓜咧棗,加起來都比不過眼前的這一個。
想起那二十一個歪瓜咧棗,馳元仙君更是恨意滔天。
依他的意思,全都應該誅殺,一個不留,都不能解他心頭之恨。
可他兒子崔子成臨死前與他有過單獨的一段話,崔子成懇求般地說道:“父親,兒子不能盡孝了,兒子慘愧。
但兒子還得厚顏向您求兩件事。”
第一件事就是求他找回崔家自己唯一的血脈後嗣;
哪怕崔子成不提,馳元仙君知曉後也不會任由自家的血脈流落在外。
第二件事,不論結局如何,好歹放那二十一個孩子一條生路。
崔子成不是什麼好人,也從不以好人自居。
但這二十一個孩子的降生,確實給他帶來了數不清的歡樂。
養了這麼些年,對他們還是有點感情的。
尤其是在經歷了被齊雅欣奪修為索命一事後,竟然有點大徹大悟。
當然也有對天道的敬畏,他害怕了。
不僅僅是害怕,而是深深的不敢言說的恐懼。
凡人有句話叫做:是自己的,終歸是自己的。
不是自己的,搶來了也會飛走。
修煉不易,他不想父親因他再遭受天道反噬。
可一時之間,又不知從何說起。
人之將死,其言也善,仇怨已成,求父親照顧他們是不可能的。
唯一可行的,就是放他們一條生路,趕出北玄仙宮讓他們自生自滅。
蒲顏仙君帶著夜離歌趕到時,正聽得馳元仙君好聲好氣地在與齊景顏說話,“你母親是齊雅欣就對了,本座是你嫡親的祖父。”
齊景顏一句話沒說,只是感覺好生諷刺。
夜離歌一步跨入,”阿景,怎麼回事兒?“
齊景顏趕緊上前施禮,“師尊,徒兒不懂這位前輩在說什麼。”
不是不懂,而是不想懂罷了。
蒲顏仙君安撫性地看了二人一眼,轉頭看向馳元仙君,不認識。
馳元仙君認識蒲顏仙君,仙界為數不多的仙丹大宗師呢,誰人不敬?
趕緊上前抱拳施禮,“蒲顏仙友,馳元有禮了!”
馳元仙君大羅金仙后期,比蒲顏高兩個小境界。
但他卻硬氣不起來,因為馳元相當於是夜家的家臣,蒲顏還是誅遠仙帝唯一的血脈後嗣。
即便對向修為境界低於自己的蒲顏仙君,也是一副誠惶誠恐的模樣。
蒲顏仙君一生除了教書育人,就是煉仙丹,尤其不擅俗物,更不喜與俗人或俗仙打交道。
看到馳元仙君這個老牌大羅金仙,貿然出現在這裡,極其不悅地說道:“馳元仙君所來為何?”
打官腔什麼的客套話,她也懶得動那份心思。
馳元仙君也沒想到對方會是如此的快人快語,但還是恭敬地說道:“本座想帶這孩子迴歸北玄仙宮!”
自家的孩子帶回自己家,沒毛病!
蒲顏仙君看向齊景顏:“阿景,你當如何?”
與學生們打交道多,她還是很願意尊重他們自己的選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