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年男子拱手為禮:“在下天機閣一田,求見姜家十七姑娘!”
夜離歌擦了擦眼睛,“你就是那個瞎算卦的一田?”
一田點頭:“正是。”
這語氣,讓他心頭一跳,在感覺到殺意前,一個橫掃躲閃開來,再看他原先站立的地方,被硬生生裂開一個坑洞。
一招失敗,夜離歌又殺氣騰騰地凝出一柄法劍,目光森冷,“說吧,你想怎麼死!”
兩世的恩怨,一田雖不是直接施為者,卻也是那個最重要的推手。
一田挺直著腰背,並未因為夜離歌濃如實質的敵意而退縮,“十七姑娘可否給我一個說服你,不與某結仇的機會?”
夜離歌點了點下巴,“你講!”
有了出手失敗的那一計術法,就等於給了一田緩衝的餘地。
一田說道:“強盜殺人,有罪者非刀;
惡者施毒,有罪者非藥師;”
一樣米,百樣食。
汝不能因食米者惡,皆連坐米之惡。
同理,亦不能因為食米者為善,皆以米為善。
再比如醫者,難道因為他給惡人治過病,甚至還救過他的性命,就認為這個醫者也是在與惡人同流合汙嗎?
無非是職業使然,是他們賴以生存的技能!
夜離歌冷哼一聲,“狡辯!”
一田搖頭晃腦地繼續說道:“存在即為合理。道之一途,卜算者萬萬千,某非第一個,亦非最後一個。
十七姑娘,可能全部斬殺?”
也確實如神棍一田所說,齊家即便不找一田卜算,也會找其他術士,只要不怕被反噬,給足了資源和好處,就會有人替其卜算。
比如上次,原歧道君就請到了天機閣的祝原真君卜算魂珠的線索,被鎖大爺發現後,毫不客氣的反擊回去,據說現在還閉關不出呢。
某種角度來說,這也算是富貴險中求。
夜離歌雖知他有狡辯的成分,卻也有些道理。
真正打動夜離歌的是一田最後一句話,他說道:“何況,汝之惡焉知非吾之惡?”
夜離歌深深看他一眼,難道真如傳聞那般,一田與齊家有深仇大恨?
也正在這個時候,陳潛意有所指的回頭看了看鬼域的方向,給她傳音道:“吾輩等當以任務為先!”
顯然,不管是他還是張學武,都不願意在這個時候橫生枝節。
他們還帶著胡淨,這個胡淨,活著是個人物,死了更是不省心。
他在鬼域的教徒還在四處搜找他們呢,如果這邊鬥法波動太多,難免不會發生意外。
夜離歌深吸一口氣,罷了罷了,姑且饒他一次。
神棍一田看她神色稍緩,再次重申:“我有事情想與十七小姐商談。”
夜離歌:神棍的世界她不懂,難道是關於管小凡的?
報應啊,誰能想到,這隻奄奄一息的小獸,會是那個耀武揚威的妖王之子呢?
前世,她可不記得管小凡有過如此狼狽的一面。
一田雖是修為高他們一個大境界的金丹真人,因為有求於人,反倒是態度越發的謙卑:“借步,某想與姜姑娘談一下交易細節!”
冰子橫眉冷對地揚起拳頭,“我師父和你沒什麼好談的,再敢攔路,打你!”
一田哭笑不得的看向夜離歌,“某無惡意!”
夜離歌:“若是因為管小凡,一切免談!”
一個曾經算死過自己一次的人,帶著一隻討厭的獸崽子,讓他們豎著杵在這裡,委實膈應。
一田無奈的神識傳音:“我能幫你找到北鄴國的國璽!”
夜離歌心底微驚,這都能算到,此人當真有兩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