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有盡有。
中心甚至還有一個小湖,湖中連廊交錯,幾座水上小亭點綴其中。
不難想像,到了夏天,一定會有許多客人在湖上乘涼聽曲。
一座小樓之內,擺著一具用白布蓋起來的屍體。
從白布下凹凸的曲線來看,死者是一名女子。
李安寧掀開白布,李諾看了一眼,瞳孔微微一縮。
死的人,竟然是樂來樓的掌櫃。
也就是在玉音閣威脅鳳凰的那位中年女子。
她的表情痛苦扭曲,頸部有明顯的勒痕。
房間的屋樑上,懸著一條白布。
一名男子嘆了口氣,說道:「我們只是一會兒沒注意,孫掌櫃就在房裡自盡身亡了,她怎麼就想不開呢……」
李安寧檢查了一下死者的頸部,又看了看那條白布,說道:「她不是自殺,是被人勒死,然後再吊上去的。」
她查案無數,對於死者到底是被勒死,還是上吊自殺,還是能分得請的。
再說,這件案子的兇手,偽造現場的手法極其拙劣,哪怕是查案的新手都能看出來。
死者頸部的勒痕極細,不可能是那條白布勒出來的。
白布懸掛的位置,也過於高了。
以這女子的身高,若是懸在房樑上,根本踩不到凳子。
但凡是正常人,都不可能認為她是自殺。
兇手看起來,像是故意在告訴他們,死者不是死於自殺。
她看了一眼李諾。
李諾搖了搖頭,兇手不在現場。
李安寧正打算問一問,死者生前有沒有什麼仇家。
這時,那男子走到李諾面前,說道:「李公子,孫掌櫃不知道玉音閣的鳳凰姑娘是您的女人,對她多有冒犯,漢王殿下得知後很生氣,之前已經讓人訓斥過她了,或許,她是因為心中有愧,才選擇自盡了結的……」
李安寧蹙眉道:「我不是說了,她不是自盡。」
那男子笑道:「公主殿下可能是看錯了。」
李安寧聞言一愣,似乎明白了什麼。
樂來樓距離長安縣衙,要比距離刑部更近一些。
他們報案的時候,沒有選擇長安縣衙,而是選擇了刑部。
因為他們知道,刑部的案子,她和李諾會來。
他的話其實已經說的很明白了。
這是漢王在表明態度。
孫掌櫃為難玉音閣,漢王並不知情。
他並不想因為這件事情,得罪李諾,確切的說,是不想招惹上李玄靖。
孫掌櫃的死,是漢王給玉音閣的交代,也是給李諾的交代。
這件案子,是特意做給他們看的。
這時,那男子又遞上一本薄薄的冊子,說道:「漢王殿下讓她來當樂來樓的掌櫃,卻沒想到她卻辜負了殿下的期望,暗中還做著人口販賣,逼良為娼的生意,這些年不知道逼死了多少良家女子,實在是罪大惡極,我們也是剛剛查到這些事情,本想將這些罪證交給官府的,也有可能是她得知了訊息,畏罪自殺,想要留個全屍……,公子覺得呢?」
李諾此刻也看出來了。
孫掌櫃之所以會死,是因為有人要她死。
他們甚至連理由都給他找好了。
他來長安也有一段日子了,豈能不知這其中的用意。
孫掌櫃做的那些事情,都是孫掌櫃一個人的意思。
她已經死了,這件事情,也應該到此為止。
如果他再針對樂來樓,就是不給漢王面子。
漢王已經給足了他面子,他不給漢王面子,就變成他理虧了。
這是權貴圈子中的潛規則。